这会儿沈倪已经在心里确信,江以明这人真得滴酒不沾,要不然比她还会折腾。
她啧了一声,无声叹气:“我男朋友不见了啊。”
佯装失踪的人不知从哪突然出现。
他从后面抱过来,身体前倾,下颌就枕在她颈窝处。声音带着水汽一同包裹而来。
“不是男朋友了。”他说。
沈倪问:“那是什么。”
“我们都领证了。”
冲了个澡。人好像彻底醒了。
沈倪刚想夸夸他,忽然被身后略显粗粝的触感吸引了注意。视线往浴室一瞥,才发现刚才拿好的衣服依然好端端挂在挂钩上。只有浴巾不见了。
沈倪:“……”
敢情就,围了条浴巾?
她瞬间不敢乱动,眼神凝固成一点,锁定在瓷砖缝上。声音都机械化了:“要不,先让我,洗个澡?”
一句话分割成三个词从牙缝中泄出来。
越是意识到身后只隔一条浴巾,越是觉得脊背滚烫。
他好像没听到她说的话。
很固执的要求:“该换称呼了。”
要她换称呼的人是他,没给她时间的人也是他。
沈倪刚张了张嘴,忽然脚下一空,被拦腰抱起。浴室和客厅的景致在眼前飞速晃过。等周围一切都静下来,她横躺在沙发上,面朝向他。
刚才若隐若现才得以窥见的景色,现在大大咧咧敞在她面前。浴巾围了松垮垮一圈,发梢被水润了色。
还什么清心寡欲。
简直是个男妖精。
他收紧手肘,压低了点。原本漆黑的眼眸因为酒意微微泛红。
一开口,气息就缠到了一起。
“我们在一起了。”
仅仅今天晚上,他就说了不下三遍。
沈倪顺意点点头:“嗯。”
放在她背后的手慢慢抽身,往上游走了几寸。
低头吻到一处。
囫囵间,他说:“说好了顺着你的。”
什么?
沈倪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就听他自顾自低声叹了一句:“下次吧。”
这好像是男人天然的本领,从笨拙到熟悉不过是短短几次试探之间。
他的眉眼是温柔的,胸腔却剧烈起伏。
很少在那么冷淡的神情中捕捉到欲-色,也很少会把他和蛮不讲理四个字联系到一起。他一人化作两角,温和与野性割裂又融合。
一睁眼,就舍不得再闭。
因为隐忍而蓬勃跳跃的青筋、因为大开大合而细细密密沁出的汗、还有流畅起伏的线条。
这些一旦纳入,就闭不上眼了。
楼里隔音不好,他的手臂被咬出了血印子。
昏昏沉沉到结束。
沈倪眼皮都不愿意动一下。她像泥似的软趴趴,有些自暴自弃地在想,自己以前干嘛没事总要惹他。
这晚上就好像囤了好久的郁气一次发泄了个够,没个收敛。
恍惚间,有人咬着她耳朵说了句什么。
她觉得自己是幻听了,一个劲摇头:“别。”
留给她的印象太深刻。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江以明叫她起床时,她灵魂一震。下意识弹起来,说:“别。”
“……别什么。”江以明问。
他穿了居家短袖,宽松运动裤。抽绳松松垮垮挂在腰间,露出半截。刚起床的模样掩盖住了往日冷淡气息。是有点柔软的,江医生。
沈倪抿了下唇,脑子里瞬间回想起昨晚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