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我只是个宫人,给不了你什么,也没法回报你。”谢忘之咬了一下嘴唇,“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你真的帮了我好多回,可我什么都没法替你做……你心里不怨我吗?”
长生微微一怔,他还真没想过谢忘之会这么问,稍作思考,面上浮出的又是一贯没心没肺的笑:“谁说你没替我做事了?”
“……啊?”
“你做的糕点花样那么多,哪儿有我白吃白喝的道理?何况还有这个。”长生一勾腰带下的荷包,“自己绣的东西,忘了?”
“你还带着……”
“我喜欢的东西,怎么不能带着了?”长生叹了口气,双手扶在谢忘之肩上,屈膝压低身子,和谢忘之差不多持平,看着那双略有些迷惘的眼睛,微微一笑,“你听好。我帮你不为别的,也不求你回报我,纯粹是因为我乐意。”
“……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nbsp;“所以别想着报答不报答的,我若是求这个,那叫挟恩图报,我从不做这种事。”长生收手,在谢忘之眼前收拢手指,只留住左右手的食指,然后一左一右点在她嘴角,“我看得出你难过,但逝者已矣,你该做的是护好自己。消息探不探得出,看的是时运,交给我即可。”
他含着笑,指尖稍稍用力,在女孩的嘴角一提,居然真画出个淡淡的笑靥。长生温声说,“来,笑一笑。你哭起来也不丑,但总是笑着好看。”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谢忘之眼眶又热起来,顶着长生的视线,她眨眨眼睛,睫毛上还带着细细的水珠,嘴唇却抿着翘起来,是个货真价实的笑。
“谢谢你。”她轻轻地说,“你能做我的朋友,我现在想想,是好开心的事啊。”
“嗯。”长生这回是真的收手,顺手搓了谢忘之的头一把,“等我消息吧。”
**
当时和谢忘之说的是时运,李齐慎骨子里却不信这个,真花了心思去打听。毕竟是含象殿里的事儿,他总不能自己露面,正好认识的人里崔适算是长袖善舞,这事情理所应当落到了崔适头上。
崔适在宫里混了四五年,出身又好,四处都吃得开,隔天就带了消息回来。
一进清思殿,他没搭理李齐慎,三两下扯了腰带,直接把整件外衣丢进了火盆里。这身衣裳薄,锦缎做的,入火就烧起来,一股子烧焦的味道。
“我让人点火盆烧醋,意思是去去邪气,你怎么整件衣裳都不要了?”李齐慎坐在桌子后边,支着下颌。
“嫌晦气。”
“哦?”
“我刚从那边回来,全是新死的人,还听见了别的消息,这身衣裳我绝不再穿,烧了干净。”崔适从内侍手里取了外袍,披在身上,径自到桌边坐下,“下去吧。”
宫人应声,全撤了出去。清思殿的门一关,只剩下火盆里燃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