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到了美国,席骞时差都没倒就去谈工作了。
前几日因为他回去,合作终止了,他被父母训斥了一通,幸好这是聿翎的项目,是他母亲家的产业,所以只有他父母会训斥他。
要是席氏的,回头估计连爷爷都要问他,你是喝多了吧,专门跑去美国,临了了没谈好就回国,存心找骂。
今天的合作人是新谈的,比本来那个要难搞很多,本来一开始是没那个打算和这家合作,奸诈得很,但是现在没办法了,只能退而求其次。
飞了十几个小时,时差也没倒,这会儿又谈了三四个小时事情,一通下来,席骞都快吃不消了。
但是谈好了那美国人又热情得不行,非要请客吃饭。
饭桌上对方带了几个人去吃饭,有一个是商衫。
据那人说是他朋友,然后这朋友说是认识席骞,就一起来了。
席骞喝了不少酒,中间实在困,去洗手间抽了个烟,出来时,就遇上一身红裙妖艳夺目的商衫。
女人靠在走廊,朝他笑:“好久不见啊。”
“嗯。”他淡淡应了句。
“席总来出差?”
他点头。
“我也是啊,你来几天啊。”她走近问。
席骞敲了敲烟灰,淡淡道:“跟你关系不大。”
商衫仰起头,眨眼:“这么无情啊,以前说情话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多久了?”
她呵笑一下,然后那踩着高跟的细长小腿伸起一只,贴上他的西裤裤腿,缓缓磨蹭上去。
席骞咬着烟,淡淡看着眼前的女人。
须臾,他说:“这种招数,一次就行了,我还会新鲜,两次没什么意义。”
“是吗?可我喜欢。”她歪头一笑,继续蹭他。
席骞手扶住她的腰,往后轻轻一推,把人单手推到墙上,“我意思是,我一般是腻了才分手,谁腻了还能再吃。”
商衫脸色一变,随即又委屈起来,跺脚撒娇:“席骞,你要不要这么混蛋,以前说的喜欢,永远喜欢我都是鬼话吗?”
“嗯。”
说着,他淡漠地收回手,径直从她面前走过,回了包厢。
又和那美国人喝了几杯,饭局终于散了。
回到家席骞就直接睡觉去了,人快扛不住了。
不过睡了十来个小时里,有一半是在梦见尤妍,梦见他心肝宝贝拒绝他后,转瞬和别人在一起了,生生把他虐到了,难受非常。
醒来时美国是深夜,他摸来手机一看,微信置顶的号,在他回复那句以后不联系了后,她就没发来了。
席骞看了会儿,默默取消了置顶。
一下子,号就沉下去了。
妍妍这两个字,按排序,就是几乎在最下面。
不过他看着又有点觉得不舒服,想重新恢复置顶,但是想了想,想了想,最后还是丢开了手机,什么也没做,就沉着了。
反正也没那命,那就忘了吧,别惦记着了。
……
隔天就是三月份了,尤妍后面的日子都在工作,没日没夜地忙碌,一停下来人还是有些难受,脑子里有很多事,一边难受,一边想着后悔那个说辞,一边惦记着那颗钻戒。
以为断了,就没事了,能恢复以前没认识他时的生活,但是她发现,人存在过就是存在过,喜欢了就是喜欢了,真的没办法说忘就忘,说不去想起,不去受影响,就可以……
至少,短期内她办不到。
忙了半月后,白杨要找尤妍吃饭道谢,是上次那个事。
她推辞掉说不用,毕竟她也是有私心的。
不过白杨为了笼络一点人脉,还是坚持要喊她出去一下,约饭不成,就喊她出去玩。
半月过去还难受着,尤妍还挺想喝酒的,在家里又不好喝,怕奶奶担心,所以听到喊去俱乐部,她就没再有什么推辞。
还是上次那家,一进去尤妍就下意识环视一圈,想看看席骞在不在,不是想见他,是觉得,他在的话有点不自在,而且,也有点想,如果见到了,可以还那个钻戒。
但是今天找了一圈,他都不在。
不知道是不是去美国还没回来……
不过这么久了,应该回了吧,可能就是今晚没出来,或者在别的地方玩,毕竟北市的娱乐场子遍地开花,多得数不清。
尤妍兀自去了卡座,和白杨与其他人打了招呼,就喝了一杯酒。
后面一杯接着一杯,渐渐就喝多了。
中间白杨去了个洗手间回来,蓦然问尤妍:“妍妍,你和那个,席大公子,什么情况?”
“嗯?”尤妍歪头看去,“什么?”
“你们不是在一起?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尤妍一笑:“我不喜欢谈这种事,没什么好谈的呀。”
白杨理所应当以为她是分手了,所以没什么好谈的,不知道她是性子本就如此,恋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自己的事,加上还是和那么声名远扬的男人有牵扯,当然是越低调越好。
后面喝多了,尤妍有些微醺,人去了洗手间洗脸醒神。
出来时,外面一阵浅浅的烟草味飘过来,还有一阵女人的轻吟细语:“抱抱,好冷,外面又下雪了。”
尤妍随意瞥了下,就见走廊三五米远处的一个转角里,浅浅光芒下,一个熟悉的男人靠着墙,一只手夹着烟,一手搭在女人纤细的腰肢上。
他怀中趴着的女人一身银色亮片裙子,人一双细长的手臂搂着他的腰,不断往他怀里蹭,腰后那一头风情的大波浪卷发在夜光下轻轻摇曳,很是动人的一幕。
注意到她的眼神,席骞双眸穿过烟雾看了过去。
烟雾散去后,他那双一贯明亮有光的眸子微微怔了下,尤妍眼中的光也是停止了流转。
他怀里的女人也看过去,不过也没觉得有什么,很快又收回目光,继续去和席骞说话。
远处场子里的音乐隐隐传来,女人压低了声音,也听不出在说什么了。
席骞悄无声息地放下搭在对方腰上的手,抄入了口袋,又低头避开尤妍的眼神,去敲了敲烟灰。
尤妍脑海里怔怔地飘过了一个画面,今年除夕夜,两人在兰江长廊上散步时,他说的,追不到她,就继续一个换一个。
反正他只爱她,得不到,就恢复原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