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

买完需要的东西后,桑桑去了青州的一间医馆。

来之前桑桑特意打听过,这间医馆是坐堂的,很注重**,大夫会在雅间里单独诊脉,只不过费用收的高些。

桑桑要的就是隐蔽,她爽快地付了钱然后进了雅间等大夫诊脉。

一般来说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夫医术好,给桑桑诊脉的大夫得有六十多岁了,他摸了桑桑的脉摸了许久都没出声,眉头皱的紧紧的。

桑桑抿紧了唇:“大夫,有什么话您便说。”

桑桑心里其实是很害怕的,自打跟着商队走了一路,她的身子就一直很虚弱,她总是想起那老道士说过她是早夭之相,桑桑想她怕不是会和原主一样死去吧。

大夫捋了捋胡子:“姑娘的脉确实是奇怪,老朽诊不出来,只隐约觉得是体虚,需要好生补养。”

大夫还说他技艺不精,叫桑桑去旁的医馆看看。

桑桑想起之前她怀孕时陆珩请来的那些太医,一样对她的身子没办法,她点了点头,然后又去了好几家医馆,大夫们都说看不出来,按体虚治了,又给桑桑开了好些药,不过大夫们都说没什么大事,只要吃药养身子就好。

桑桑拿着大包小裹的药走了,她想起之前她怀孕时九死一生的模样,她心道这应该是那次怀孕闹得,得好好养上一段日子,于是桑桑就把这事撂下了。

在青州收拾好一切后,桑桑登上了去泉州的客船。

这艘客船很大,都是去泉州的人,船上什么都有,桑桑到了后就把行李放下,然后找了管事的叫他帮着熬汤药,只需另外付些钱即可。

将一切安排妥当后,桑桑好好的睡了一觉。

船可比马车上稳多了,还能随意走动,桑桑很是满足,再坐几天的船就到泉州了,到那时她就可以重新开始生活了。

睡梦中的桑桑唇角都带着笑。

而陆珩却师出不利,他并未在这些商队里找到桑桑,几乎是所有下属都放弃了,他也执着要接着去寻找。

正巧这时,来了一支镇国公府的侍卫。

“世子爷,老夫人叫您回去呢,您都在外面蹉跎这么长时间了,是时候该回去了,”国公府管事的道。

陆珩却并未下马:“不必再说了,你回府吧。”

管事的见拦不住陆珩了,心中一片昏暗,心道这世子爷是不要官职不要前途了,竟然就这样舍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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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p; 陆珩还要再走,就听见一道熟悉的苍老的声音:“我看你还要去哪里!”

陆珩回过头,只见范老夫人从马车里下来,她奔波了一路,发髻有些乱了,可饶是如此,也显出老封君的端庄来。

“陆珩,我看你是忘了咱们祖宗的基业了,你要为了那女子放弃一切不成,你舍得将从前的一切都放下吗?”范老夫人加大了声音道。

她说时缓慢,可一字一字都掷地有声。

陆珩为了寻找桑桑已经擅自离朝十几天了,在这期间,他放弃了一切,甚至可能会让仕途都断掉。

范老夫人的目光中全是失望:“你就是这样对你父亲和祖父的,将他们的话都给抛在脑后了吗,就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你的所有?”

陆珩再得圣心,那也是一定程度范围内的,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皇上心中肯定不满了,若是再继续下去,陆珩真的会失去一切。

范老夫人何尝不恼恨,她早就说过桑桑不是个听话的,要按她说的把桑桑关在偏院里,哪会有这么一出,可现在事情已经出了,她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严厉的话说完了,范老夫人软声说道:“珩哥儿啊,你还是回去吧,若不然就会被人踩在脚底下,至于桑桑……你再派人去找她不也一样,何必要你亲自去。”

陆珩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若是他真的抛下所有,他会被所有人践踏,生不如死,可他……放不下,也做不到。

范老夫人往前走了几步:“你若是还要再出去,就从我老婆子的尸体上走过去。”

范老夫人这话并不是一时意气,她只盼着国公府一代代传承,她绝不准陆珩就这样为了一个女子放下所有。

“祖母……”陆珩的嗓音干涩。

良久,他低声沉沉道:“孙儿知道了。”

船上的生活过的很好。

桑桑每日里吃好睡好,身子骨都轻泛了好几分,也没有那种体虚的感觉了,现在就和从前建康的时候差不多。

桑桑掰着手指头,大概还有三天船就能靠岸了,她站在甲板上看着江面。

“赵糖,晚膳好了,快过来领,”一个船工吆喝道。

“诶,这就到了,”桑桑应声道。

船上的菜食也很贵,但桑桑不差这几个钱,何况她最近胃口也很好,就花了大价钱买了晚膳,有八宝鸡、玫瑰糕、清蒸鲈鱼等等,荤素俱全。

膳食都放在了托盘上,桑桑端回自己的屋子里,畅快地用了膳,又把托盘送了回去,然后站在甲板上欣赏风景。

这时候落日沉沉,将江面映的如晚霞一般,清风徐徐,一切都美好的不得了。

差不多消了食,桑桑刚要离开,就发现江面上一个小黑点,她仔细看过去,那竟然是一个人,那人似乎是受了伤,在江面上浮浮沉沉。

“快来人啊,有人掉水里去了,”桑桑喊道。

几个会水性的船工过来一看,果然有个生死不知的人,这时候都讲究救人的,毕竟谁知道什么时候船会翻,几个船工连忙下了船把那人捞上来。

很快,那人就被捞上来了,那人身穿着一身竹叶青的袍子,袍子破烂不堪,上面全是刀剑的痕迹,还有被江水冲刷的血液的痕迹,他头发覆面,看不出死活。

“仇杀啊。”

“这人中了这么多剑,流了这些血,又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怕是活不成了。”

“可不是,我刚刚摸了摸他的气息,就跟羽毛似的,时刻都要断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