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便笑了笑,只要不提起郑宓,明苏在她面前,还是乖巧听话的时候多:“那你有什么事便去忙吧,不必陪我了。”
她弄明白明苏并未遇险,倒是又随雅起来,让她去忙。
明苏却想,听久在母妃身边侍奉的姑姑们讲,母妃初入宫时,是很活泼跳脱的性子,可如今却全然看不出来了,倒隐隐间能瞧出几分母后的余韵。明苏觉得好似窥见了什么隐秘,却又想不分明。
“你怎么了?”见她不答话,淑妃问道。
明苏回神,起身告退。
走到南薰殿的殿门外,负责洒扫的宫人未及清理,地上落叶周旋,显得乱糟糟的。
明苏足下一顿,又想起那个缱绻的眼神。
她不是阿宓。
明苏自己警醒了自己一句,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几步,忽想起,皇后今日突然出现,似乎是为她遇刺的事。
她并未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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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念头一浮起,明苏便蹙眉想道,理她作甚,与我何干!
她接着往前走,走到一处岔道口,往左是仁明殿,往右可出宫。她停住步子,又想起方才,皇后问她是否有生生世世都不愿放手的人,她答自然没有,皇后却说她有。
难道她心中有人?那她做这皇后该多不情愿,这便是大婚当日她与父皇起龃龉,而后得了半月禁足的缘由?
不像,她不是这般冲动的人,既已入宫,万事成空,应当埋葬过往才是。
也不对,若是埋葬过往,又何必告诉她。
她是她什么人,没道理将这等心事说与她。
忽起一阵秋风,吹得明苏一阵哆嗦,她一下醒了,气恼得不行,重重一甩袖,朝右大步离去,心中暗骂,兴许根本没什么心上人,是皇后扯的慌,故意引她注意,目的就是勾人!
她算是瞧出来了,这个皇后,果然歹毒,她千万要小心,不能着了她的道。
明苏沉着脸,心中暗骂,骂完又空落落的不得劲,于是脸色更难看。使得遇上的宫人们皆低眉顺眼,不敢抬头看她,唯恐信国殿下一个不高兴,便拿他们出气。
郑宓已回了仁明殿,有种大梦初醒的恍惚。
她坐在阁楼里,翻着书桌上的一本书。这是本《诗经》。里头有明苏落下的笔迹,是她幼年学诗时所用,数年光阴辗转,这书遗落在书桌上,便一直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