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这才放下心,宽慰道:“老四向来细心,你们可要好好谢谢他。没事就好,你也别坐了,时候差不多咱们也该走了,太后那里还等着呢。”
于是十四福晋板凳都没挨上便又跟着走了,几个孩子们都让嬷嬷抱着倒也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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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太后宫里又是一番让人眼花缭乱的寒暄,魏紫从听得津津有味到昏昏欲睡只不过用了个把时辰。
好不容易等到开宴更是失望,虽然菜肴做得好也抵不住都是早早做好的,又全是用料丰厚,便显得格外腻歪。魏紫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
她身份一般,也没什么人注意到她,不怎么吃倒也无妨。
最上头说话用的都是蒙语,魏紫连听都听不懂,更别提替胤禛留意消息了。
这年过得可真是无聊了。
好在后面的烟花秀扳回一城,四贝勒府里放的烟花同宫里的完全比不上。
在四贝勒府里因为违制而不能放出来的烟花在这里都让魏紫看了个尽兴。
一团团的烟花飞上天,在空中炸开,绚烂的色彩四散开。
在这轰鸣之中,康熙四十六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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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守岁,康熙在慈仁宫里待了一会儿便走了,他自己走走停停的,没有坐辇舆,走了许久才走回乾清宫,那时已是喘着粗气了,不由叹息道:“老了,真是老了。”
梁九功垂眸看着小太监服侍康熙换靴,笑道:“万岁爷正是龙马精神的时候,只是慈仁宫离得太远罢了,寻常人家哪里有这么大,您家呀,太大了!”
康熙心情舒畅不少,指着梁九功道:“素来是个会浑说的,说话都没个遮拦,罢了,且饶你这回。”
“奴才谢万岁爷。”梁九功利落地打了个千儿,他比康熙还要大上几岁,行动间却依旧灵活敏捷,康熙看了便心情更好了。
如今夜已深了,康熙却没有睡意,思考片刻道:“说说几个皇子最近的事吧。”
梁九功便从太子说起,事无巨细,一时不落。
康熙闭目听着,偶尔“嗯”上一声,时不时问上几句,听到什么不像话的也只不过皱皱眉头便放过去了。
直到听见四贝勒近两个月都只留宿在侧福晋魏氏的院子,除初一十五去正院,别的地方都没去过,更别提先前让德妃赏的两个格格,都没怎么见过时睁了眼。
梁九功便顿住了话头,让康熙安静地想着。
半晌,梁九功听见康熙微哑的声音:“罢了,随他喜欢。”
梁九功知道康熙怎么想的,左右日后不过是个亲王郡王的,格外宠爱什么侧福晋也不是什么大事,随他吧。
真正一点儿错也不能犯的那个前两日才刚刚被康熙训斥过,因为他应召前来乾清宫来的太慢了。
说起来,要知道皇子府里发生了什么也是最近这几年才有的。儿子们越来越大,父亲越来越年迈,权利即将更替,诸方势力虎视眈眈,康熙尚且活的好好的又哪里能心平气和。
因此便更要掌控一切,不允许丝毫的遗漏,不接受任何事情脱离预料。
哪怕是梁九功都时时感觉压抑。
“怎么了?”康熙鹰般的目光看向梁九功,吩咐道:“继续。”
梁九功立刻收拢了思绪,接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四贝勒从温泉庄子里接了头白虎回府里养着,就养在侧福晋魏氏院子后面的树林中……”
康熙仍旧闭目听着,神色渐渐舒缓。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好。
体测要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