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一句话想说：“迪雅，先别急着高兴，快瞧瞧你的脸。”
少女疑惑地奔向盥洗间，才发现，面膜都笑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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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迪雅和父母奔向报名处，观察了一会就发现了些情况——
有些人进了报名处的屋子，却垂头丧气地出来了，不用问，那一定是没选中的；
有的人进去什么样，出来还是什么样，喜气洋洋，炫耀着自己手中一颗闪光珍珠样的小球，听说那就是能让人短时间在海底行动的神奇药丸；
有的人进去是一个样，出来……好像有些奇怪的变化，又瞧不出来，表情也是悲喜交加的，这倒也都是选中的。
这让一家人又激动又疑惑，到底报名屋里发生了什么？
先有了机会的是迪雅。她被卫兵放进屋子后，就看到桌后依次坐了几位熟悉的大人——
有她曾远远瞧见过的公爵大人，还有海族俊美年轻的政务官，迪雅的眼神忍不住在自己崇拜的政务官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然后就感受到来自另一边有些刺人的目光，迪雅怯怯地转眼看过去，公爵正端起杯子喝茶，仪态完美无缺，连一个余光都没有丢给她。
错觉吧，大概是太紧张了。
令少女疑惑的是，两位尊贵的大人都没有坐在中间，而中间坐着一个穿戴着兜帽的妇人。
她是什么人？难道比公爵和政务官的地位还要高吗？
谢祈照例对来报名的人族百姓进行着介绍，主要是前往海底的行程须知、条例与禁忌，紧接着就是报名流程。
“想要前往海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知道的，不借助海族的力量，还从没有人到达过那里。”谢祈顿了顿，“所以，这必然是一次记录在历史中的特殊旅行，想要参加，总要有更大的勇气、更强的期盼和付出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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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大人。”迪雅流露出一丝狂热的渴望，“我期盼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这样说的人有几十个，可并不是个个都能承受接下来的条件：“——想报名不难，但要换取在海底行动的能力，需要你用属于自己的东西交换。”
而用什么来换，得看海巫婆的想法，谢祈表示，连自己也无法左右。
迪雅的目光迟疑地投向了海巫婆，兜帽下的老妇人挑剔地打量着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反悔总是来得及的，你确定要报名吗？”
“我愿意！”迪雅的态度依然坚决。
在外面等待的绅士老爷，左右都等不来自己的小女儿，不一会，看到一只穿着裙子的小香猪从一边跑来。
绅士老爷越看越觉得可爱，嘿，别说这小猪还挺聪明，瞧瞧那黑黢黢的大眼睛，多可爱啊。
还穿着一身小粉裙子，跟自己女儿出门穿得那一身还有点相似呢！
正想着，就看到那小香猪停在了绅士老爷的身边，蹭了蹭他的腿，突然开口说道：“爸爸，我报名成功了，你也要报上呀！”
绅士……绅士老爷没维持住自己一贯的风度，翻了个白眼，“咚”地向后倒去。
小香猪气恼地跺了跺脚：哼，就变几天小猪，你就不是爱我的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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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女变成小香猪，一扭一扭走出去的全经过，谢祈和路煜明都有点无话可说。
“您这……是不是有点太恶趣味了？”谢祈不好意思地捂着脸，实在没想到海巫婆的条件一个比一个刁钻。
海巫婆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从我这里讨便宜？”她还记得谢祈之前提出的前所未有的“售后服务”，让她恼得扣了蛤蜊壳好几天。
“我可是巫婆，不过变形几天而已，就能让她去海底玩一圈，我可已经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巫婆了！”海巫婆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地说。
谢祈跟路煜明对视了一眼，心里默默将“巫婆”这种生物在童话世界的危险等级再度提高。
反派地位不崩，都是厉害角色。
路煜明沉默地盯着眼前的杯子，闭了闭眼，还是开口问道：“那我想要去海底的话……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巫婆瞧了他一眼，神色若有所思，突然笑道：“你啊，不用付什么代价，你的礼物我已经收到了。”
“什么？”谢祈探过头来追问道，“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路煜明也正色看向她，自己怎么也不知道？
“你分享的那些小故事，不错。”巫婆的眼神在谢祈身上停了一瞬，又转回来，“看到某个烦人的小家伙倒霉，我听得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