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爷问道:“那你为何不提?”
傅家宝头也不抬道:“懒得同你说,省得你这老头子见天儿啰嗦。”
这么说,儿子早在半个月前就晓得了,竟然瞒着他这么久!就因为嫌他啰嗦?傅老爷只觉得自己这些时日以来的忧愁与奔波全都喂了狗。他看了一眼这倒霉儿子,而后开始四下扫视,想要找个趁手的物件打他一顿。
站在一旁的林善舞看出了傅老爷的想法,忍着笑道:“公公勿怒,当时县令只说赏识夫君,会写信给那位大人,却没说那位大人一定会收下夫君,夫君怕让你们失望,所以一直不敢说。”
儿媳这话一说,可就好听多了。傅老爷脸色缓和下来,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在气他,傅老爷瞧了眼儿子低垂着眉眼仔细看信的模样,咳了咳,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走了下去,“看在你是一片孝心的份上,这次为父就不同你计较了。”说罢又急急道:“那信里写了什么?”
傅家宝抬头一看,见傅老爷满脸的殷切和期待,那些会令人不悦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他道:“这信是那位先生给我写的,说他姓郝名德,家住永州府青林县长平街,让我十月就可去寻他。”
“十月……”傅老爷捻着胡须道:“那岂不就只是半个多月了。”他一拍掌,说道:“趁着两日赶紧收拾,后天就上路,莫让那位大人久等。”毕竟永州府离这儿可远得很,十日内能赶到就不错了,提前几日上门,总能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傅家宝也明白是这个理儿,没反驳,当下一家人用过晚饭,傅老爷和辛氏商量给他带些什么东西,傅家宝跟着林善舞回到东院,正准备在庭院里溜达一圈,然后跟着娘子练拳,却见娘子对他说道:“你这次出门,路途遥远,得多带几个家丁,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傅家宝点头,应道:“好嘞!”
林善舞又道:“这一次是去求学的,约莫要到过年才能回来,得多带点厚实些的衣裳,否则到了那边怕赶不及做新的。”
她说着就往屋子里去,似乎是想要收拾几件衣裳出来。
傅家宝跟前跟后,帮着扒拉出几件自己喜欢的。
林善舞又道:“你带几瓶跌打药酒去,路途遥远,万一路上磕碰了,还能找出来擦擦。”
傅家宝连连点头,“娘子说得在理。”忙把那几瓶跌打药酒收进箱笼里。
两人前前后后收拾了一通,林善舞还拿了一包银子帮他缝进衣裳里,免得被人偷了去。
“别的不要紧,钱和公验一定要看好,这两样东西要是丢了,可就寸步难行了。”
傅家宝笑道:“娘子我晓得,我又不是个孩子。”
林善舞微笑,又道:“我就不随你一同去了,你路上要多加小心。”
傅家宝:……
什么?娘子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傅家宝,以后要独守空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