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子温润一笑,似无意道:“这般来无影去无踪的仙师,又能算出不久将有大灾,此等能人,为何不直接向父皇禀明,反而去找了二弟?”
还在犹疑的安庆帝果然面色微变。
萧止戈沉声道:“杀孽在我之身,自然该由我消除。何必劳动父皇。”
另一头三皇子撇嘴道:“这疯道人也未必说的是真,说不定真是个疯子呢。”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萧止戈睨他一眼:“岂敢拿亲近之人还有邺京安危当儿戏?”
安庆帝见他们兄弟三人各有说法,摆了摆手道:“罢了,既然老二已经备下了这些东西。只等着冬日过去便见分晓。”
他这么一说,太子和三皇子便不敢再说,萧止戈也坐回了原位。
安长卿没想到他竟然会想出这样一番说辞替自己遮掩,还把责任全揽到了自己身上,一时又是感动又是心酸。可现下却不是方便说话的时候,只能频频往他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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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宴会方歇。安庆帝带着个美人回去休息,诸位大臣也各自散去。
安长卿同萧止戈出去,路上却碰见了安知恪和李氏。先前他们去的迟,也没顾上跟安知恪说话。现在碰上了,却不能当没看见。
安长卿上前见礼:“父亲,母亲。”
安知恪看见他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嗯”了一声。倒是李氏笑吟吟应下,温婉开口道:“今日饮宴你也不在,有几家夫人听说娴钰退了婚,都在问呢。”
“里头有几个母亲看着还不错,正想问问王妃。”
安长卿眉毛一挑,可不相信李氏会这么好心地给安娴钰挑夫婿:“哦?都有哪几家?”
李氏便娓娓说了。
几个子弟光看家世确实都不错,但安长卿凭着上一世的印象,却知道李氏说的这几个都是整日撩猫逗狗,出入青.楼酒肆的纨绔子弟。
“难为母亲操心,挑得几个竟全是些纨绔子弟。”安长卿皮笑肉不笑道。
李氏端着笑道:“哪家的公子哥儿不爱玩的?等成婚了自然就收心了。”
边上的安知恪冷哼一声:“早叫你不用操心,王妃现在主意大得很。连妹妹的婚事都要攥在手里。”
安长卿不甘示弱,冷笑道:“我不管,若是再来个张隽书李隽书,钰儿又该找谁诉苦去?我不求钰儿嫁得显赫,只求给她找个能护着她的夫君罢了。母亲若是不得空,就不必操心了。”
李氏端庄面孔裂了一丝,安知恪脸色更是难看,瞪了李氏一眼,甩袖而去。
周围隐晦看热闹的人脖子都伸得老长,待对上萧止戈冷冰冰的目光,又忙不迭地收了回去,装出看风景的样子。
不远处的太子妃看见这一幕,收敛了表情,款款朝两人走过去。太子妃年方二十,是个十分标致的美人。安长卿见她过来,连忙行了礼。
太子妃笑道:“不必多礼。本来以为今日能跟王妃叙叙话,却没想到王妃却随二弟一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