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诚明显是发怒了,贤夫人刘氏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刚刚也是慌不择路,一时冲动。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王上对待昭阳公主的态度尚不明朗,她怎么能那么说?
为今之计,只有继续哭惨扮可怜,引得王上心疼文馨,说不定就不用文馨去和亲了。
思及此,贤夫人连忙磕头告罪,一边哭一边说道:“臣妾知罪,只是……只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文馨她才十四啊,王上,臣妾求您想想法子吧。”
高诚面色稍缓,想到自己过去那些年对文馨的宠爱,眉间也蕴上一抹愁色:“孤再想想,你先不必着急。孤只是提前与你说一声,让你心里有个准备。”
贤夫人继续抽泣,拿着帕子抹眼泪。
高诚哄了一会儿,借口有事要忙,才让宫人把她送了出去。
高韶兰与高鸿回到座位上,片刻后,内监庄丙就过来,把他们也引入正殿。
高诚坐在御座上,面色颇有些疲惫。他看到高韶兰与高鸿一同进殿,不由扬了扬眉梢:“怎么,想清楚了?”
高韶兰垂下头,道:“儿臣听说王叔跌下马背,战事告急,这才与阿弟一同入宫。”
高诚默了默,嗤笑道:“你入宫又如何?难道还真想提枪上马,去前线打仗不成?”
高韶兰道:“儿臣忧心王叔,确实想去往前线,看望王叔。”
高诚道:“不必了,你王叔已经坐着马车启程,就快要回来了。”
高韶兰惊讶地抬起头。
所以,东仓淮果真不敌,要低头了吗?
高诚步下玉阶,幽声道:“这次战役打了太久,国库空虚,我们东仓淮损失惨重,实在是不宜再耗下去了。”
高韶兰怔了怔,她也明白,战争能不能胜利,不是单靠一个将领就能决定的。士兵人数、士气、军需供给,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如今王叔昏迷不醒,士气已经大受打击了。而她就算有心出力,一个从没上过战场的公主,也不可能给士气带来鼓舞。
高韶兰问:“所以……只能求和了吗?”
高诚默然不语。
高鸿问:“西仓淮谈和的条件是什么?”
高诚扫一眼姐弟二人,道:“除了他们已经打下来的云县,他们还要柏县。另外,孤还要送一位公主前去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