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执道:“你或许不知,当今天子沉迷修道,以求长生。道士地位尊崇,因此我那父亲也非常相信道士的话。我是庶子,本来就无足轻重,所以才沦落至此。”
高韶兰怔了怔,想起来王叔与她说过,大周皇帝确实信道,宫里似乎养了一批炼丹术士。翻过仓淮山往北面去,大周地界上,也各处都是兴建的道观。
若是这样联系起来,那倒也没有太过荒谬。而且这少年……还挺可怜的。
她刚刚觉着这事可笑,脸上明显不信,他肯定是看出来了,要不然怎么跟自己解释这么多?
高韶兰踯躅片刻,看着他歉然道:“抱歉,我不该提这些的。”
怎么又揭人家伤疤,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萧执抿唇不语。
她就算不提,他也要解释清楚。要不然她心里的疑惑一直未解,再派什么专人来查他,查到了就不好了。
东仓淮王一直与大周亲近,向大周称臣纳贡,他若身份暴露,难免不会走漏风声,让上都那边的人知道。若是那样,他就危险了。
毕竟父皇年事已高,偏听偏信,不想要他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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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所述,也不完全是假的。
高韶兰看他情绪低沉,心中愈发愧疚。她摸摸鼻子,转了话题:“那你以后做何打算?”
“天地广阔,总有归处。”萧执没有正面回答她,只道,“姑娘今日的救命之恩,我会报答的。”
模棱两可的答案倒也没什么,高韶兰本来就是跟他随便聊聊,盘问身份这事儿还得专人来做。
只是他这一声“姑娘”叫得实在别扭,高韶兰嘴角轻扯,不自在道:“不必客气,那些人在仓淮山行凶,我本来就该管的。说起来,你叫什么?”
萧执:“俞肃。”
俞自然是那所谓承恩侯的姓氏,肃则是萧字的下半边。
高韶兰不知道大周的承恩侯姓甚名谁,也无从分辨萧执所说的话的真假。
但他仓皇逃难是真的,今晨差点丧命于屠刀之下也是真的。
高韶兰这么想着,心里就忍不住发软,也联系不到真假上面去。她问:“你哪一年生的?”
萧执不意她突然问这个,来不及现编,下意识照实了回答:“天和五年。”
如今正是天和二十年。
“那你和我阿弟一般大呀!”高韶兰惊讶地笑了笑,怪不得她总觉得眼前这少年看着小呢。
高韶兰:“我是天和三年生的,不嫌弃的话,你就叫我姐姐吧。”
萧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