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马于午时过后进入山区,慕容殊终于又不安生。
山路免不了颠簸,他放下雪霜姿,像只脱水已久的大虾米,一拱一拱地就朝晏凝身上爬。
晏凝身在角落里,自是避也没处避。只听咚地一声响,俩人的脑瓜壳,就来了个亲密接触。
慕容殊软塌塌一瘫,没有挪窝的意思:“殊儿冷,母后抱。”
“殊儿不乖,母后不抱。”晏凝眉目如冰,稍稍使个力,一把推他到天边。
她算是彻底了解了,这孙子来回来去,也就这一个伎俩。
慕容殊轱辘不知几个周天,又咳得七窍生烟。
好在围场营地即刻就到,马车停稳后,焦圈儿便赶紧扶他下车。
今儿个天不错,阳光下的慕容殊,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但凡见过这位爷的人,都清楚他不修边幅,乱发打卷、麻袋遮羞,向来是标配。
然而当下,再也没谁能昧着良心,去指摘他装束辣眼。
慕容殊还是慕容殊,却与曾经有云泥之别。
他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头毛,已变得十分畅顺,于脑后闲逸绾了小髻,余发则垂肩散下。额前及两鬓,有些发丝不足束起,便不时盈动于风。
许是得益于前头的那口老血,这位兄台的两片嘴唇,尤胜胭脂红,动上两下,还有微光轻闪,倒教人误认,他气色好得离谱。
从前,慕容殊甭管往哪儿戳,都能把身子扭成根麻花儿,两条腿儿就没蹬直过。
现在看来,他这多年的软骨症,早就无药自愈!
曾经的黑风怪已然羽化登仙,同一身玄色达成完美契合。
原来,此人并不是不会好好穿衣服。
其余的那几位殿下,金戈铁马,威武雄壮,可当慕容殊现身,便多少泯然于众。
世间有的是喜着黑色的男人,但晏凝遍寻记忆,始终只得慕容殊一人,能把这死重的色彩,穿得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总而言之,这家伙脸好腿长,今儿个造型尤其禁看,好一个人模狗样,祸国殃民。
若说唯一的违和之处,大概就是他手上的玩意儿——晏凝给他的破树棍子,绝对是他一生挚爱,走到哪儿就得带到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作者菌写文三年多,一直是为爱发电,唯一能作者菌支持继续码字的动力,就是小姐姐们的评论留言了。作者菌真的很需要被温暖o(╥﹏╥)o</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