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权,原来小胖子焦圈儿也是有着正经名姓的。焦公公跟窦公公俩的本名取谐音,可不就是焦圈儿和豆汁儿么。慕容殊大有可能一时兴起,就要他俩以这两样小吃食为名。比起本名,这俩小名多了几番谐谑与俏皮,倒也说不上不好。
豆汁儿忙做卑躬屈膝状,将府绸斗篷送至慕容均手里:“殿下教诲的是,窦智以后,必定多多关照焦权公公。”
慕容均满意地一笑,又用睥睨蝼蚁的神姿看看焦圈儿,器宇轩昂扬长而去。
“呵呵,主人是疯子,奴才是废物。”豆汁儿冲焦圈儿一声讥笑,也大步流星地离开前庭。
居室已被无情侵占,晏凝唯有暂憩西厢。途经前庭时,她凑巧撞见此事尾声。
回幽都的一道上,焦圈儿对晏凝都十分恭敬。此时他离了歪斜爬起身来,背影别提多难堪。
晏凝瞧他一副可怜样,不愿冷漠无视,上前询问道:“焦圈儿,你怎么样?”
“谢、谢晏大人关心。我皮糙肉厚,没事儿……”焦圈儿挠挠头。
“没事儿?你都鼻青脸肿了,”晏凝扶他往回走,“晏府地界,我爹和我才是主人。你们需要什么东西,来管我们要就好。以后,不要再自找不快了。”
“晏大人,你……你真好!”
“别再叫我晏大人,你家殿下已回京,我没有那接援使的头衔了。”
“是,晏大……呃,晏小姐,奴才知道了!”
到了小楼下,焦圈儿却不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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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晏小姐,我……我替我们殿下难过,”他抬起脑袋瞧月亮,比天蓬元帅还幽怨,“你肯定很奇怪,殿下他不可救药,我为什么还会跟着他……”
晏凝怔了怔,这胖子提这个干嘛?
近墨者黑,焦圈儿必须得了慕容殊的真传,说来劲就来劲,顷刻间便泪花如泄洪。
在他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抽噎中,晏凝听到他说:“因为我的命,是殿下救的啊!”
月是镰刀月,天是离恨天,这种时刻,总是格外适合追忆往昔。焦圈儿必然不能免俗,呜呜咽咽在屋前坐下,一句话说回十几年前。
这是一场血泪泣歌,成功吸引了晏凝的注意。焦圈儿控诉的对象有俩人,豆汁儿是一个,十七皇子慕容均是另一个。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晏凝安静地当起听众来。
焦圈儿道,他跟豆汁儿俩人进宫的时候,都不过四五岁大,起初也并没跟着慕容殊,而是被分配到慕容均的宫里。在慕容均手下的日子,他俩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有一年冬天,幽都的雪大得出奇。慕容均要堆雪人,方法却极富创意。他把俩小太监扒个精光,让俩人赤条条地站到大雪地里当模子,直接往他俩身上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