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肆意,塑两点朦胧、添三分缱绻。这时候的慕容殊,像是个玉雕。那颗朱砂泪痣突兀得恰如其分,仿佛寂然证明:白璧微瑕,才是最动人之处。
慕容瀛的姿容也算世间难寻,但若真跟慕容殊相较,也还差着段位。
这位殿下这般安宁,只教晏凝不能习惯。谪仙般的脸,却配了榆木疙瘩做脑袋,她免不了暗叹造化弄人。
静谧的环境,刘嬷嬷和焦圈儿也都语音轻微,许是生怕声响大了,便会叨扰自家殿下养神。
慕容殊不出动静,指尖却悄悄攀上晏凝手腕,抓住了就打死不放。
晏凝只好坐了半寸床檐,等他累了自个儿松手。
皇子殿下有气无力地挪挪身子,给晏凝腾出来点地方。晏凝肩上一沉,便见这位爷已将人头送上,俩眼一闭酣然入梦。
膀子上多出慕容殊这颗大脑袋,晏凝脸上无愠,眼中却有冰焰煌烨。
侯在一边的一老一少满脸赔笑,意思就像在说,我们这殿下就这副德行,还请晏大人多担待。
干耗下去不是办法,晏凝作势起身。岂料老太太和小胖子出溜就跪,一人抱了她一条大腿,一并用口型道:“晏大人,你现在可不能走,至少也得等殿下彻底睡熟!”
晏凝被打败了。有件事儿她真的很奇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慕容殊药石无医,随时可能自个儿作死小命,老太太跟小太监俩人死心塌地追随他,究竟是图个什么?
“好,我不走。”她也摆出口型回应俩人。
刘嬷嬷喜出望外,打发焦圈儿去通禀慕容瀛,又在屋里焚上伽南香。
香气低回悠转,有静气敛心之功效。夜里时光冗长,晏凝盯着小灯深思,只觉眼前光晕若即若离,终究不自觉地合上眼睛。
刘嬷嬷收拾完行囊,看看榻上各自睡去的俩人,瘪嘴带笑。其后她便到屋外纳凉,刚好坐在自家殿下房间窗下,不碍事儿,还能留意屋里的情况。
小太监焦圈儿很快颠着回来,五花肉流油。
刘嬷嬷比了个“嘘”,他便捻脚捻手地坐下,拼命压低声音道:“嬷嬷,您该不会又在香里加料了吧?”
“你个小兔崽砸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味药无色无味,对人体没有半分伤害,却能快速助人入眠。殿下身子不适、夜里睡不安稳时,我明明常用!”
“好好好,您做什么都有理。对了,我刚才可瞧见个乐事儿,”焦圈儿极力压力声音道,“今儿个除了有圣旨,还有慕容十七的一个来使。慕容十三到了大半夜才召见那人,这会儿,正把那人吊起来抽!”
“意料之中,哪儿用得着兴奋,”老太太翻个白眼,“你小崽子就爱捅娄子,没被慕容瀛发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