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她会傻傻信了自己的话,就像是她也以为自己偷偷试药的事情代如颜不知情。
可代如颜之所以会听话服药,就是心疼她每回都是自己先试药,向来最怕苦的她皱着眉头喝着那汤药时,代如颜总是心疼的厉害。
尽管她说自己病了,可事情上代如颜根本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病了,还是如宫灵所说疯了。
只是代如颜固执的相信她,无论她说什么,只要她好好陪在自己身旁,那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
两人入内殿,里头还是一片漆黑,宫玉欲伸手去拿火折子却发现有些看不清。
一旁的代如颜牵着宫玉径直的往烛台旁走去,这黑暗于代如颜来说,如白昼没有任何区别。
烛台微亮起时,宫玉去点燃殿内旁的灯盏,代如颜静静跟在一旁。
“阿颜为什么不让宫人来做这些?”
“我只是习惯了而已。”
代如颜指尖轻摸着宫玉垂落的袖袍,侧头看向明亮的殿内,好似亮光会显得殿内空荡荡的。
可黑暗却让代如颜觉得更安全些,所以这殿内的灯通常都是代如颜来处理。
待宫玉吹灭手中的火折子说:“我都有些饿了。”
“那便传宫人设饭菜吧。”
“嗯。”
如往常一般两人用膳时,宫玉最是安静,代如颜小口的喝着汤。
殿内一时安静的很,代如颜饮汤时想起宴会一夫人口无遮拦的提及子嗣一事。
从前她也提过此事,只是代如颜并不想,所以便一口回绝。
可如今细想起来,这宫内确实太过冷清,待日后她总会觉得无趣的很。
倘若有个孩子能让解解闷的话,代如颜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小九你……喜欢孩子吗?”
没想这话一说出口,她被呛的整张脸都红透,忙端起茶水喝着,明亮的眼眸打量着这方,像是不解地问:“阿颜怎么突然提起孩子?”
“只是今日同那夫人们闲聊时提起孩子,所以便想问小九的看法。”
“将来还是过继宗亲其它的孩子吧。”
她却反常的回绝了。
代如颜也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见她缓慢吃着鸡肉,目光时而往这方看来,好似还有什么话没说。
可等到用膳结束,未曾等到她说什么话,只是早早的沐浴便过来拉着代如颜入榻上休息。
一切好像相安无事的很。
宴会召开时,一群夫人们打扮的花枝招展,那头上的配饰更是绚烂夺目的很。
代如颜笑了笑不语,那方戏台上正热闹的很。
未曾想她却大大方方的过来了,夏日里炎热,她往日里就不是能久坐的人,可今日却反常的很。
“你今个怎么来了?”代如颜微侧头看向一旁满是正经的她询问着。
她伸手拾起一旁的瓜果应着:“阿颜不许我来了?”
“自然不是,这多是官员家眷,看的戏也是乏味的很,小九怎的不去凉亭里歇息?”
“没办法阿颜不来叫我,我就只能来见阿颜了。”
代如颜微微一愣,指腹轻擦去她那脸颊旁冒出的细密汗渍轻声道:“我不叫你来,是知你不喜欢这宴会,怎么说的像我不让你来一般。”
她吃着瓜果点头应着:“就是阿颜不陪我,我只能来陪阿颜了。”
“你生气了?”
“没有生气。”
这话语一板一眼的回着,显然与往日里的她的语气全然不同。
代如颜无奈握住她的手说:“可不许同我闹脾气,我在这是在替你处理正经事。”
“我知道。”
“你知道?”
“嗯,我知道啊。”
“你知道什么?”
她那眼眸轻转着,满是狡黠地望向代如颜应着:“阿颜在替我修理那群不让新修水利的大臣,对吧?”
修理?
对于她的某些话语,代如颜多半是只能靠猜才能听懂,微微颔首说:“是啊,他们在朝堂上给小九不痛快,那自然后院里也不能让他们不舒坦才是。”
她灿烂的笑着,俨然没了方才的严肃,代如颜见了这才松了口气。
新修水利的想法确实有些大胆,尤以代如颜最初听到宫玉说的那设想时,实在觉得有些异想天开。
可见每每见她研制宫国地形,彻夜在想着法子如何开凿出运河灌溉宫国旱灾严重的州县的农田。
代如颜便只得替她梳理着朝堂的困难,银钱都不是什么紧要事,重要是要修整乱成一团散沙朝堂。
否则再多的钱财撒出去后,层层克扣也不知道真正用到新修水利上还能有多少。
况且这新修水利可不是一年两年能完工,代如颜看过她给的设想方案,那至少这工程需要花费数十年,所以这开头定要把关严谨,让那些大臣不敢乱动手脚,否则数十年的工程极容易成为拖向宫国走向悬崖的一道铁链。
夏日里炎热的很,一旁的她还未坐上一会,就已经脸颊止不住流淌汗渍。
尽管代如颜让人重新选轻薄透气的衣料作为缝制龙袍的用料,可她还是怕热的很,就算不动也容易出汗。
只见她伸手便要挠脖颈间,代如颜便知这热痱恐怕是又要复发了。
“别抓。”代如颜握住她的手制止了她。
她侧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低声道:“阿颜,很痒的。”
代如颜抿紧唇瓣,目光看向那底下众位夫人正聚精会神的望向戏台子,伸展手轻替她揉着。
“阿颜手好凉啊。”她眉头舒展开,显然是满意的。
“你怎么流这么多汗?”
“热啊。”
“不如你回殿内去吧?”代如颜手握帕巾替她擦拭汗渍。
她却摇头说:“我要陪着阿颜,阿颜一个人会很无聊的。”
代如颜嘴角上扬着,见她理直气壮说着反话,指腹轻刮了下她鼻头道:“你无聊就无聊,何故还扯上我?”
“阿颜难道不想要我陪着吗?”
“这外头热,你待着不舒服,还不如入内殿里待着。”
她却装作没听到似的,眼睛盯着戏台,真真是固执的很。
代如颜无奈只得拉着她一并起身,留着那一旁的夫人们独自看戏。
待入殿内,宫人们纷纷跪地行礼,她反握住代如颜的手,面容满是笑意。
“快将衣袍换下。”代如颜拉着宫玉入屏风内说。
她弯着眼眉笑道:“天热,不如洗洗的好。”
代如颜便收拾着新衣袍道:“好,你且去洗洗,我待会给你抹药。”
“阿颜不跟我一块吗?”她那眼眸亮着光,显然想的跟说的不是同一件事情。
“我……又不热,你去吧。”
代如颜脸颊微红地应着,伸手轻推着她往里间走。
奈何她要是兴致来了,那便是代如颜如何软硬兼施都是不听的。
她双手捧着衣袍停在面前,笑出那灿烂的白牙说:“反正就我们两个人,不如一块?”
“这大白日里你莫胡思乱想了。”代如颜侧头应着。
“明明是阿颜在胡思乱想,我只是让阿颜看看到底热痱长了多少,可是很正经的人哦。”
在她说这话时,代如颜清晰看到她眼里那满是让人遐想万分的光彩,这话实在是可信度不高啊。
正当代如颜犹豫时,她已然拉着代如颜便要往里间走。
“小九……”
“嗯。”
“你这龙袍好像不是我让人新制的那件。”代如颜指腹轻抚上那垂落的袖袍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其中好像触感有些不同。
她迟疑的笑了笑,眼神躲闪的掀开里间帘子应着:“是吗?”
“也许是今早不小心换错了。”
代如颜听着她拙劣的谎话应道:“可今早的龙袍是我亲自替你换上的,那可不会出错。”
待行至里间,她放下手中的衣袍,装作没听见代如颜的话,自顾自的解着系扣。
“你是故意换上旧衣袍的,对吗?”代如颜瞥见那水池里的花瓣,显然这是特意准备好的一场戏。
她停了停解系扣的手,显然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新谎话来应对代如颜的质问。
沉默了一会,她走近着理直气壮的亲了下代如颜的脸颊应着:“阿颜这段时间忙,都没时间和我亲近了。”
“那昨夜……我们在做什么?”代如颜红着眼迟疑的问:
“昨夜那是例行公事,今天自然是要来点别的才对。”
“你……”
代如颜都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同这个装糊涂的人讲理,怎么会有人用例行公事来形容那等亲近之事。
她眨了眨眼,伸展着手臂手臂圈住代如颜,亲昵的凑近说:“阿颜都已经跟我进来,那肯定也是想的,对吧?”
“我只是来替你看看热痱的情况如何。”
“那我们现在就进行随机抽查吧。”
代如颜怔怔地停住,只见她眼眸间满是笑意地望着这方,因着系扣衣带被解开,她这已经算是坦诚相见了。
“阿颜,可要仔细检查啊。”
在即将碰触代如颜嘴角时,她却调皮的拉开距离,一步步踏入那浴池中。
那飘在水面上鲜红的花瓣也不及她万分之一的柔美,代如颜也只能亦步亦趋的踏入那池水中,仿若整个心神都已被她牵扯住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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