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玉笑着应道:“当然,这话只对阿颜一个人说哦。”
“真乖。”代如颜指腹轻按宫玉的嘴角, 微低头奖励亲了下宫玉。
“还要亲亲。”宫玉微微向前倾念道。
代如颜笑了笑, 双手捧着宫玉脸颊, 就像从前那般亲了亲宫玉的眉头, 脸颊,而后悄然的落在嘴角。
这般温柔的亲近,恐怕也只有代如颜才有这般耐心。
“这样可够了?”代如颜弯着眼眉望向宫玉轻声说。
那淡淡的清香萦绕在宫玉鼻间,好似怎么闻也闻不够。
“不够, 怎么亲亲都不够。”宫玉眨了眨眼望着代如颜, 贪婪地凑近闻了闻说:“真香啊。”
“别闹了。”代如颜伸手轻按住宫玉乱蹭的头笑道:“这头上的配饰繁杂的很, 我可不想被你弄乱,否则待会出马车有的整理。”
“为什么我每天跟阿颜吃一样喝一样, 怎么味道就不一样呢?”
“小九是小狗狗吗?”
代如颜指尖轻刮了下宫玉鼻头, 眼眸微亮望着宫玉。
“那可不。”宫玉老实的窝在代如颜怀里应着:“我可凶着呢。”
马蹄声哒哒地响起,好似这长街上只剩下这一辆马车。
宫玉细细的听着, 伸手撩开帘子便见外头酒肆茶楼纷纷已关门,不禁好奇道:“这会怎么就关了?”
从前都城里灯火可是能亮到后半夜的。
代如颜紧了紧圈住宫玉的手臂低声道:“也许今日百姓们都累了吧。”
是这样的吗?
宫玉轻靠着代如颜, 那琉璃灯盏透过微亮的光落在身桌华丽裙裳的代如颜身前,好似很近有很远。
“阿颜是派人封了这条街道吗?”宫玉掌心轻捂着代如颜微凉的手问。
“越到战乱时节, 就容易会有人暗中挑事, 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代如颜身形笔直的坐在软毯子上, 手臂轻圈住宫玉低声道:“小九不高兴了吗?”
“没有,我知道阿颜是为我好。”
虽然这确实是没办法的事情,代如颜只是选择最为稳妥的方式罢了。
待二三月时战火愈演愈烈, 宫玉欲派遣一些世家大族的人手赶赴前线,至少也增添些人手才是。
往日里宫玉在朝堂提起此事,这群大臣多有诸多不便,可这回却反常热情配合,于是宫玉便颁布诏令。
次日这批人马浩浩荡荡赶赴前线,春风微寒,却也不似冬日里刺骨难忍。
代如颜同宫玉立在城楼之上,目光看向远处在风中飘荡的宫国旗帜低声道:“这军队里人多嘴杂,多位将领又掺杂着数批势力的分布,加之又都是养在都城的贵公子哥们,赶赴前线恐怕会折腾不少的事情来。”
“是啊,所以等他们到前线,才知道没有他们身后父辈们撑腰,日子会有多难过。”
“小九想做什么?”
宫玉侧头看了看代如颜应道:“不能告诉阿颜哦。”
“为什么?”代如颜微微抬手,指腹轻按着宫玉侧脸。
“因为谁让阿颜不告诉我用了什么办法,让这些世家大族乖乖派兵出征。”
“好吧。”
代如颜收了手,转身看向身后宫国皇宫,好似真的没有兴趣。
宫玉伸手轻扯着代如颜垂落的衣袖,偏头看了看问:“阿颜就这样放弃了吗?”
“小九不说,我自然也有别的法子知道。”代如颜伸手握住宫玉扯着衣袖的手,笑了笑应道。
额……
这话说的还真没错,对于代如颜而言,她想要知道什么宫玉的小秘密,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待两人回宫,如往常一般用膳,只是宫玉身负碧玉所托,便吃的有些慢。
代如颜盛着汤说:“顾卿在前线担任统帅,想来那些贵家公子哥应当也会被收拾妥帖。”
“阿颜何时选用顾卿?”
“战火初燃时,我便让顾卿率领一部分军队同你的部下一并远赴边境。”
宫玉吃着鸡蛋羹应道:“我原以为阿颜跟顾卿应当没有联系了呢。”
“本就没有什么联系,这只是交易罢了。”代如颜看了看闷闷吃着鸡蛋羹的宫玉,将盛着的汤碗放至宫玉手旁轻声问:“这就不高兴了?”
“没呢。”宫玉往嘴里塞着大口的鸡蛋羹,而后端起一旁的汤碗含糊不清的应着:“对了,碧玉她请辞说要离宫,阿颜同意吗?”
代如颜停了停手中握着的木勺应道:“此时离宫,怕是不妥。”
“嗯,我也觉得有些不妥。”宫玉忙附和着。
“小九,难道不是已经答应好碧玉,才来游说的吗?”
宫玉掩饰着被看穿的尴尬说:“阿颜说不准,那自然是有理由,眼下兵荒马乱的,我也觉得外头还不如宫内安全。”
“倒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只是从我入都城时碧玉便伺候左右,倘若重新选一合适掌事侍女实属麻烦。”
“那从前庭院内的阿婆去哪了?”
代如颜小口的喝着粥应道:“阿婆她已年迈,小九不也将老管家安置回老家了吗?”
宫玉点头应着:“我就是问问而已。”
毕竟宫玉也曾派人去探查那阿婆,可直到今日也不曾得到半点消息,实属诡异啊。
而且自从那回金州之行后,宫玉便再也没有见过顾卿,甚至都快忘了这人。
却没想到代如颜仍旧留在身旁,不免有些小吃醋,虽然知道代如颜对他没意思。
由于战事的推进,宫玉设立一私密部队来设置火器的改造,当然也都是需要钱来砸进去的。
宫玉每每提起银两一事,代如颜几乎不曾犹豫拨银两。
一次两次宫玉还心安理得,可次数多了,宫玉多少还是有些犹豫起来,毕竟倘若战事一日不停,那从都城流出去的银子就像水一般。
更何况宫玉没想到这场战事竟然拉扯到三月。
三月里日光微暖,总算是将宫国从枯寂的冬日里拉了出来。
春花烂漫,连带窗外枝头也长出嫩绿的枝丫,清晨那鸟鸣声有些恼人的很。
自早朝结束后,宫玉批阅奏折外头的鸟儿却噪杂个不停,连带殿内那只鹦鹉也叽叽喳喳个不停。
代如颜端着汤药坐在一旁,宫玉闻着这味道便知,这恐怕又是什么补药。
“阿颜我才用了早膳,这会哪里还吃的下啊?”宫玉捧着奏折特意坐的远了些。
“不碍事,先凉一会,待会小九口渴再喝也不为迟。”
额……
然而即使话这么说,事实上代如颜视线从说这句话开始,就一直粘着宫玉不放了。
宫玉硬着头皮批阅奏折,手握笔停了又停,无奈的侧头看向代如颜问:“阿颜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批阅奏折啊?”
代如颜伸手捧着茶水,小口的抿着应道:“可往日里小九都是这般看我的啊。”
哎!
这两者能一样吗?
多数时候,宫玉坚持不过两个来回,只好放下奏折,端起一旁的汤碗默默地喝着。
“小九真乖。”一旁的代如颜笑着说。
这几碗下去,宫玉整个都不太好了。
偏偏代如颜还很是满意的样子,伸手握着帕巾擦了擦宫玉嘴角叹道:“果然还是年轻的好,调养身体也好的快些。”
宫玉握住代如颜探来的手说:“阿颜我都已经喝了好几个月的补药了,再喝下去我真的会变成个大胖子。”
“不胖的,小九只是脸上多了些肉而已。”
“没有啊,阿颜难道没发现最近我肚子的肉肉有点多了吗?”
“多吗?”代如颜顺着宫玉的手,轻按了按,郑重其事的应着:“没有啊。”
宫玉没想到代如颜会突然上手,莫名脸颊有些发热起来,可偏偏代如颜一本正经的很。
大概真是老夫老妻了。
“小九怎么不说话了?”代如颜指尖轻揉着宫玉耳垂问道。
“没事。”宫玉望了望代如颜那澄清的眼眸,不禁又有些泄气。
最近代如颜好像有点冷漠无情,虽然对于宫玉提出粘人要求从来都不拒绝,可好像也没有想要主动的意思。
宫玉暗自细瞧着代如颜,微微抿紧唇瓣小声说:“阿颜你……”
“怎么了?”代如颜侧头看向宫玉,抬手轻点了下宫玉额头说:“不是说完好好批阅奏折的吗?”
完了,那种话题要怎么才能一本正经的聊出来啊!
花费大半天的时间埋头批阅奏折,待休息时,宫玉懒散的倒在矮榻上。
代如颜静坐在一旁整理着那一堆奏折,像是在检查一般的看了看奏折。
春日里窗外绿意盎然,宫玉侧头看了看那枝头上的鸟儿,不由得想起曾经代如颜提起说曾让人栽培过冬日里也能盛开的花,便开口问:“阿颜,你让人栽培的花在哪个宫殿内?”
“小九问这事做什么?”代如颜停了停翻看奏折的手。
“就是想知道而已。”
“只是安置在东南角的一处偏殿里。”
这会不会说的太笼统了点。
宫玉无聊望着这宫殿内梁柱上雕刻的花纹,一旁的代如颜起身走近了过来,手中握着帕巾轻盖在宫玉眼上。
“阿颜?”
代如颜指腹轻揉着宫玉眼角应着:“眼睛累了,就休息会。”
“我在想阿颜该不会将这永生之花的花粉在宫内进行栽培实验吧?”
那轻揉的手停了下来,宫玉伸手握住代如颜微凉的手很是认真地说:“永生之花的能力,我跟阿颜都亲眼见过,强大的能力通常也伴随着巨大的伤害。”
“阿颜若是用花花草草做实验,我自然是没意见,可我不希望阿颜用活生生的人来做这残忍的实验。”
代如颜指尖轻戳了戳宫玉的掌心应道:“我知道。”
听了这回答,宫玉才稍稍放下心来,笑着说:“阿颜再给我揉揉。”
“小九可知永生之花是桑椤古国的称呼,在桑椤国秘法中,永生之花或许真能让人永生。”
宫玉伸手掀开眼前的手帕,代如颜眼眸满是希翼的望着宫玉,像是痴迷般地握住宫玉的手问道:“小九难道不想要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这样的话,就算在二十一世纪都没能实现,宫玉实在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