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两万一更)

只是因着夏日的缘由,两人挨在一块,实在是有些闷热。

偏偏代如颜有时候还挺爱这般粘在一块,宫玉掌心擦了擦额头的汗渍,心想这也许就是甜蜜的负担吧。

一旁的小兔子已然醒了过来,正在咬着矮桌的桌椅,宫玉无聊的看着,才终于发现原来最近总觉得矮桌不平稳的原因。

原来是因为桌脚被小兔子拿来磨牙齿,好长一段时间,宫玉都以为这水榭里有一只大老鼠。

而那正勤勤恳恳的啃桌脚的小兔子,丝毫没有在意宫玉的视线。

待手臂微微松懈时,宫玉侧头见代如颜微皱着眉头像是要醒了过来,忙闭上眼装睡。

不一会,那贴近的脸颊便拉开距离,代如颜松开手,像是坐了起来。

经过这么多年,宫玉闭着眼有时候都能无形中察觉到代如颜的目光正看着自己。

温热的指尖轻按着宫玉的眉头,鼻梁,就像是一点也不担心宫玉会醒一样。

“小九还不醒么?”代如颜像是笑了的说。

宫玉尴尬的依旧闭着眼,直到那停留在脸颊旁很是无情的捏着宫玉的脸颊时,疼得宫玉一下的醒了过来。

入眼便是只着单薄里衣的代如颜,那垂落的青丝散落在一旁,甚至有些都能洒落在宫玉脸庞。

“阿颜以后不准捏我的脸了。”宫玉气鼓鼓地握住代如颜的手说。

代如颜由着宫玉握住手,不解道:“为什么?”

宫玉轻咬了下代如颜手背,满是怨气的回:“本来还脸还挺小的,这会都被阿颜捏成一张大饼脸了。”

“哪里有小九说的这般夸张?”

“就有。”宫玉揉着脸说:“阿颜怎么每回都爱捏我脸?”

代如颜像是认真的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小九的脸很好捏。”

“我又不是包子。”

“真生气了?”

宫玉侧头不去看代如颜说:“今天我不想跟阿颜说话。”

“小九当真忍得住?”

“当然。”

这是被小瞧了啊。

代如颜掌心轻抚宫玉脸颊低声道:“那好吧。”

都不带哄一下的吗?

宫玉内心简直是奔溃的。

这个夫人真的是一点也不会疼人。

清晨两人用饭,宫玉眼睛瞄着对面的代如颜,只见代如颜盛着汤递了过来。

虽然不说话,可宫玉也没胆子拒接不是,伸展手臂接过汤碗,咕噜地喝着。

没成想这汤烫的很,宫玉险些就吐出来了,忙喝着茶水,代如颜见此满是无奈的递着帕巾道:“怎么傻成这样?”

“这是刚出锅的,自然是烫的厉害。”

宫玉含着茶水没有应话,伸手接过帕巾擦了擦嘴。

用饭后宫玉穿戴整齐便出府去上早朝,上马时,代如颜候在一旁道:“切勿在外逗留。”

也不打算等宫玉应话,直接让人关了大门,宫玉看着这冷清的场面,这也太绝情了。

就这样宫玉头也不回的离开府邸,穿过都城街道时,茶棚里早早的冒着热气,这会天气也凉快,宫玉走的慢。

待入宫时,朝堂上的大臣们明显分为两种,一种是已经站定党派,第二种便是还没站定党派,就是所谓的墙头草。

每每这时,宫玉经常能看到这类官员趋炎附势,在朝堂做决策的时候更是看风向做人事。

六殿下称病未来上早朝,五殿下反常的与太傅走的颇为亲近。

大殿内上大理寺卿陈明忽地出来说:“今早有一位婢女前来告状,告状则是谋害四殿下性命一事。”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宫玉静站在一旁,就是佩服陈明这种魄力。

太傅转身看向陈明道:“无凭无据之事,陈大人身为大理寺卿难不成要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妄断朝堂命官吗?”

“太傅多想了,婢女告状的是太傅之女赵安月谋毒亲夫之罪名。”

四周像是掉入沸腾的油锅里一般噪杂起来,太傅脸色微变,迟缓的念道:“胡闹!”

“月儿身怀四殿下骨肉,此时怎入得了大狱?”

皇帝未在,这个官司谁也定不了,太傅自然是清楚的。

当然宫玉也清楚,所以目的仅仅是想拉下太傅的名声,这样太傅将来想要扶持幼主,恐怕也难堵悠悠众口。

早朝结束之时,代丞相讽刺道:“太傅可要快些澄清爱女罪名,否则满都城都会猜忌不休啊。”

太傅冷哼了一声,并未理会。

宫玉从袖袋里拿出小块的油炸肉饼吃着,心想再怎么快,这会整个都城也开始传遍这个流言了。

赵安月的为人不像太傅那般谨慎,她为人泼辣,甚至宫玉猜测赵安月或许还有偏爱折磨下人的癖好。

毕竟宫玉本身就没少遭罪,因此宫玉便让人查询赵太傅府邸赶出来丫鬟仆人,却没想到竟然有一位是从赵安月嫁给四殿下就一直陪同,因着不堪折磨被赶了出来。

那婢女被赶了出来也未曾过上什么好日子,赵安月性情不好,平日里的仆人丫鬟多数都是死了,就算不死太傅也不会让人留下把柄。

宫玉派来的手下凑巧救到这婢女,那婢女已然病入膏肓,一心都只想要报复赵安月。

从宫中出来时,外头烈日炎炎,宫玉握着缰绳特意绕着都城一圈,就是为了看看事情到底传的怎么样了。

“听闻太傅之女赵安月涉嫌下毒害人,已经被抓紧大理寺了。”

“真有此事?”

“不是吧,太傅乃两朝元老,曾治水患救灾民,功德无量。”

“谁知道呢,四殿下出丧这几日,听闻那赵小姐就未曾掉过一滴眼泪。”

“是啊,我也稀奇那赵小姐也是一娇滴滴小娘子,不过太傅怎么会将爱女嫁给那虎背熊腰四殿下?”

“这其中真是耐人寻味。”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四殿下太花心,所以太傅之女赵小姐气过头了呢?”

“也是,那四殿下出了名的爱美人,从前就喜爱邀代家姑娘,可代家姑娘瞧不上,当初赈灾竟闹出这般丑事来。”

话语噪杂,宫玉慢悠悠的转着,目光瞥至都城街道上巡逻的一行人仆人,像是在找什么人?

一旁的护卫们道:“殿下,这像是太傅家的仆人。”

那婢女早就被宫玉安排在隐秘地方,一时半会可不是那么容易找到。

“让人跟着他们。”

“是。”

也许太傅找的是别的什么东西也不一定。

毕竟大理寺工作效率还没有那么快,四殿下已经过去那么多天,如果真是下毒那一定得由仵作验尸。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那个给四殿下看病的太医,居然到现在还活着。

如果不是太傅那边的人,宫玉都不信了。

待马停下来时已经到府邸了,宫玉下马,老管家出来迎接道:“殿下今个回来真早。”

“夫人呢?”

“夫人同宫郡主一同赴宴会了。”

“什么?”宫玉一脸震惊的看着老管家。

被吓了一跳的老管家应着:“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自从成婚以来,宫玉除却早朝,甚至连店铺都没再去过,就是因为想要多陪代如颜一会。

而且代如颜平日里也不许宫玉胡乱出去,宫玉自然也就乖乖听话的很。

可没想到代如颜居然会抛下自己去赴宴会去了。

宫玉转身欲去府邸,老管家撑着伞道:“殿下饭菜都已设好,您这是要去哪?”

“我要去喝花酒!”

就这般宫玉骑着马领着一干仆人来到宫轻燕设宴的地点冬珞楼。

这冬珞楼是女子设宴常去的地方,里头雅间居多,加之卖的酒水也是适宜女子饮用。

前脚踏入冬珞楼店小二看了看宫玉迟疑道:“这位小公子莫不是走错地方了?”

宫玉打开折扇说:“宫轻燕可在此设宴?”

“宫郡主是在三楼一号。”

“带路吧。”宫玉给了一锭银子。

上楼,宫玉环视这冬珞楼格局,只见这里头铺设颇为耗费心思由鹅卵石鲤鱼图像,甚至一旁池水里还养着红鲤鱼,四周珠帘密布,却很是安静。

待停在一号门口,宫玉又犹豫起来这宫轻燕设的宴,一向只请闺阁少女,当然偶尔也有小公子,只是为何要邀请代如颜呢?

并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邀请代如颜了,宫玉推开门,里头莺歌燕舞,很是热闹。

入眼的皆是女子,唯独几个小公子哥眼睛蒙着布,正在玩游戏。

宫玉环视四周,却并未见到代如颜,不免有些意外。

那坐在席间的宫轻燕饮尽杯中小酒笑道:“呦,这九殿下怎么今日来这了?”

“你那大娘子前脚刚走,怎么后脚你便跟着来了?”

“我……走错了。”

宫玉合上门,懊恼的摇头,转身下楼。

不想却撞见一女子,宫玉忙道歉说:“走的急,对不住了。”

这女子手握长剑巡视四周道:“给我银子?”

啊!

这是碰瓷吗?

宫玉犹豫的打量这女子,又觉得这女子一身正气,实在不像个骗子,便拿了一袋银子递于这女子。

只见这女子掂量着这银子的份量说:“多谢。”

额……不客气。

话音飘落了下来,这女子居然腾空从二楼跳了下去。

宫玉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忙跑去查看,方才见那女子好似已经安然无事在人群走远了。

兜兜转转了大半天,再回府时宫玉肚子已然饿的不行。

走至殿内时,碧玉端着茶水从里头出来,宫玉忙问:“夫人在里头吗?”

“嗯,正在里头休息,夫人特意让我通知殿下一声,切莫来扰乱休息。”

宫玉听着有些不太明白的问:“这是什么话?”

碧玉端着茶水应着:“殿下您自个好好想想吧。”

说完,碧玉便走远了,宫玉小心的推开门,踏入内殿。

殿内燃着熏香,代如颜往日里并没有什么午睡的习惯,宫玉都以为这是碧玉说说而已。

只是走近床榻,代如颜安然的睡着,宫玉看了看,也不好是试试到底是真睡还是假睡。

便就坐了一会,肚子也已经饿的咕咕叫了,宫玉伸手吃了几块糕点,又喝了杯茶水。

殿外蝉鸣声响的很,宫玉有些不信代如颜能睡的着,指尖轻撩着代如颜的贴在脸颊的细发。

代如颜却忽地伸手握住宫玉的手,睁开眼问:“怎么这会才回来?”

宫玉被这么一吓,也忘了今早说的话忙应着:“刚……刚回来的。”

“去哪了?”

“没去哪,就是随便转了转。”

毕竟宫玉实在不好意思说跟着去了冬珞楼。

代如颜闻了闻宫玉的手背,指腹轻搭在宫玉衣袖上说:“你去外边喝花酒,怎么身上没有酒味呢?”

“我只是说说而已,没真去喝花酒。”

宫玉见代如颜这可爱的小动作,不禁捏了捏代如颜的脸颊,却没想代如颜轻拍开宫玉的手道:“难怪我差人去各处酒楼查询,也没打听到你消息。”

“阿颜可用饭?”

代如颜松开握住宫玉的手,冷漠的背对着宫玉说:“不是说今日不理我的吗?”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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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玉轻握住代如颜散落的发应着:“我肚子饿了。”

“饿了便去让管家给你备饭菜。”

“阿颜不陪我一块吗?”

代如颜转身抽回宫玉掌心的发,无奈的望着宫玉道:“我困了。”

“那我跟你一块睡。”宫玉侧躺在床边沿,摆明就是非要一起不可。

“随你。”

然而平日里很管用的技巧,今天都通通的失灵了。

宫玉心里那个委屈啊,可眼巴巴的望着代如颜冷漠的背影,代如颜也没有半点反应。

好一会,代如颜除却往里移了移,别的就像是真睡着了一般。

来回跑的宫玉这会也真困了起来,便缩在一角落里迷糊的睡着。

等再醒来时,床上空荡荡只剩宫玉一个人,虽然热的出汗,可身上还盖着薄毯,显然也有代如颜了。

宫玉转着脖子环顾四周,从床榻上起来,殿内已经有些昏暗。

至外殿时代如颜正在泡茶,一旁的窗户敞开着,代如颜倒着茶水眼神专注而认真。

微风吹拂而来时,轻抚过代如颜的发,宫玉缓缓走近说:“这茶味道好香啊。”

然而代如颜并未应话,只是待停下来时倒了两杯茶水。

宫玉坐在端起茶水缓缓饮着,没成想这味道竟然是平日里代如颜最爱喝的苦茶。

顿时宫玉整个人都不好了,对面的代如颜连话都不曾说一句。

殿内很是安静,宫玉心里也不舒服,便放下茶杯,自顾自离开殿内。

水榭内宫玉让老管家备了饭菜,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吃着饭菜,一旁的老管家倒着茶水说:“殿下莫不是跟夫人置气了?”

“没有。”宫玉大口吃着丸子。

老管家笑道:“那殿下就不会一个人在这用饭。”

“我……今天就是想一个人待会。”

宫玉含着米饭,好似嘴里还能尝到那苦茶的味道,真的是太苦了。

入夜时,宫玉一个人在水榭里折着千纸鹤,心思却时不时的飘向那小径。

可夜深时也没见着人来,宫玉特意去张望,没成想殿内的灯火都已经熄灭了。

平日里代如颜很少这般生气,多数时候,也不过就是说几句,可今个怎么跟吃了火/药一样。

宫玉在竹榻上辗转难眠,加之夜里蝉鸣声又吵的很,更是难以入眠。

待水榭内越发昏暗时,宫玉整个人还精神着,直到隐约听到有人踏入水榭中。

外头就有护卫守着,显然应当是代如颜了。

宫玉装作熟睡般的将脸闷在被窝里,直至脚步声临近,一声剑出鞘的声响让宫玉忽地反应过来。

匆忙躲至一旁,宫玉后怕的看向黑暗中那人连忙喊道:“你是谁?”

“要你狗命的人!”

剑直朝宫玉而来,宫玉摸索着枕头砸了过去,而后紧急去拿佩剑。

背后脚步声不停,宫玉拔出剑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难杀我?”

这人仍旧直面进攻,宫玉没想到第一次遇到偷袭,竟然就是位武林高手。

剑术很是灵幻,宫玉手臂上虽好,可到底禁不起这般折腾。

很快脚被砍落在地上,宫玉忙逃,可剑锋已经停在脖颈。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吹拂而来的微风让宫玉后背发凉的厉害。

这人走近说:“灾民是你送进金州的?”

宫玉猛地一愣应道:“嗯,我与六皇兄一并的。”

“你不是六殿下?”

这人弄错人了吗?

“我不是。”

宫玉赶紧应着说:“我是九殿下宫玉。”

面前忽地亮起光脚,这蒙面女子打量着宫玉面容,宫玉第一眼便认出来她说:“怎么是你?”

这蒙面女子困惑问:“你认识我?”

“我就是不小心在冬珞楼撞到你,然后赔了你银子的那位。”

“原来是你。”

脖颈间轻轻移开,女子将剑收回剑鞘说:“得罪了。”

哎?

这就要走了?

宫玉还有些后怕看着这女子腾空离去,伸手摸了摸脖子,不禁嘶地一声,好像有些蹭破了皮。

这剑也太锋利了吧。

大半夜让老管家备了药,宫玉自个涂抹着药粉,一旁的老管家忙加了不少的侍卫道:“殿下这贼人实在胆大包天呐。”

“管家夜已深,此事别声张了。”

待让人将水榭里的东西都整理一遍,宫玉让人亮着水榭里的灯盏,这才打算休息一会。

因着伤在脖颈,宫玉便顾忌着扯向伤口,所以就索性保持不动的状态

半梦半醒的睡了一宿,次日天微亮时宫玉便醒了。

醒来时身旁空荡荡的,代如颜也不在身旁就好像一下凭空消失了一般。

宫玉觉得侧躺在一旁,隐约感觉自己脖颈好像系上纱布,昨夜自己可没有包扎,只是想着就是一点皮外伤,所以就擦了点药粉。

安静隔着薄薄的纱布尝试的动了下,还是有一点点的疼。

“别乱动。”代如颜怀里抱着小兔子从外头走了进来。

宫玉放下手,望着代如颜低声问:“阿颜怎么来了?”

代如颜坐在一旁应着:“我难道不能来了?”

“没有,我只是问下而已,阿颜自然是哪里都能来的。”

“这伤昨夜为什么不让人通知我一声?”

宫玉盘腿坐着说:“那时候已经很晚了,伤的不严重,所以没让人打扰阿颜。”

代如颜眼眸微闪抿紧着唇瓣道:“凶手是何人?”

“我也不知情。”宫玉伸手摸了摸代如颜抱着的小兔子说:“是个行走江湖的女子,年龄瞧着跟阿颜差不多,武器是长剑。”

“小九认识?”代如颜敏锐的察觉宫玉描述的话语问着。

“就是在街上碰到过,昨晚她好像行刺错了,她的目的好像是六皇兄。”

“倘若寻常刺客若是被认出来,那必然也是会杀人灭口,为何小九会安然无恙?”

宫玉困惑道:“我也不知,她大概是个好人,不过她好像是为了去年灾民一事来的。”

“好人?”

代如颜望着宫玉眼眸里像是隐忍着怒火道:“若是好人她会伤害小九?”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几日便在府邸好好休养吧。”

“嗯。”

两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宫玉很不习惯这样的代如颜,总觉得就像是一座火山随时都会喷发。

“阿颜还在生气吗?”

宫玉掌心压低小兔子的耳朵问。

代如颜像是叹息了声般应着:“没有。”

宫玉一听,便大着胆子凑近了些说:“真不生气了?”

“我骗你做什么?”代如颜指尖轻捏了下宫玉耳垂。

“那陪我睡会呗,昨夜我好久都没睡着。”

“好。”

代如颜躺在一侧,宫玉怀里抱着软枕靠近了些说:“阿颜你怎么离的我这么远?”

“你不是一向嫌热吗?”

话虽是这么说,好在代如颜还是伸展着手臂,让宫玉贴近了些。

宫玉笑着应道:“现在很凉快的。”

“为何小九不让老管家报官呢?”

“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况且那女子武功厉害着呢,亭外那数名护卫都被击昏。”

代如颜掌心轻抚着宫玉微凉的脸颊道:“昨夜就该让你好好待在殿内才是。”

宫玉看了看代如颜眼底的淡青色询问:“阿颜昨夜也没有睡好吗”

“还不是因为你?”代如颜凑近亲了下宫玉脸颊,眼眸凝视着宫玉道:“胡乱说什么去喝花酒,我心里又气又恼,偏偏派出去的人还寻不到你的踪影,我心里又担心你。”

“我没去喝花酒。”

“我知道。”

宫玉眨了眨眼说:“那阿颜还生气?”

代如颜指尖捏着宫玉脸颊道:“我不是让小九切勿在外逗留吗?”

“可我回来的时候,阿颜居然去赴那宫轻燕的宴会。”

“宫轻燕的宴会我不过待了片刻就回府了。”

宫玉望着代如颜应着:“可是我正好是去那冬珞楼找阿颜去了,结果居然跟阿颜错过了。”

“真傻。”

代如颜松了手,拾起一旁的薄毯盖在宫玉身上。

两人都安静了下来,宫玉额头蹭了蹭代如颜的脸颊笑道:“嗯,确实是有点傻。”

远处朝阳升起时,照进水榭的木板,宫玉气息沉稳的窝在代如颜身旁。

代如颜看了看那包扎纱布上的血迹,目光不由得低沉了几分,指尖轻抚平宫玉眉头的紧皱。

四周很是宁静,除却些许鸟叫声打破这寂静,代如颜掌心轻捂住宫玉的耳朵,拉扯着薄毯替宫玉挡住刺眼的光线。

这一觉睡的有些许久,宫玉再醒来时外头已经是烈日炎炎。

代如颜半躺在一旁,手里捧着书,宫玉凑近的说:“感觉睡了好久啊。

“这会已经是午后了。”

“我睡了这么久?”宫玉半坐了起来问。

“是啊,睡了好久。”代如颜伸展手臂理了理宫玉这件容易走光的衣袍低声道:“饿了吗?”

“还好,就是有点渴了。”

代如颜倒着茶水递到宫玉嘴旁,这般热情周到的让宫玉心慌的厉害。

宫玉一口气喝完水,代如颜手握帕巾替宫玉擦了擦嘴角说:

“将这衣服换下,我便让婢女进来设饭菜了。”

“这个衣服很凉快的。”

“那也不准让别人看了去啊。”

“没事,我裹着薄毯,她们就看不见了。”说完,宫玉伸手拿着薄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代如颜眼里微带着笑意应着:“这般你不热?”

“热啊。”宫玉凑近亲了下代如颜脸颊说:“可是这样就除了阿颜,谁都不给看了。”

“那你好好坐着。”

“嗯。”

待婢女们忙着设置饭菜,宫玉就像个活菩萨一样披着薄毯,代如颜看了看一脸呆滞的宫玉,不免嘴角上扬着。

等饭菜悉数设好,婢女们便都退下,宫玉扯下薄毯走至一旁的水盆开始简单的洗漱。

代如颜带下手中的书,目光停在宫玉那踩在微凉木板的赤足,而后又簌的移开。

两人坐下用饭,宫玉喝着鸡汤,代如颜盛着一旁的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