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湘东王萧绎有些走神。
经过前一阵子的折腾后,他精力不济,病怏怏的,加上鄱阳王萧范凭借破获谋逆大案之功,坐稳位置,辅政之权,萧绎自然是拿不回来了。
而王妃徐昭佩已经回到王府,气焰极其嚣张,成日里和他对着干,又与王氏姊妹针锋相对,湘东王府里气氛极其微妙。
心力憔悴的萧绎,恨徐昭佩入骨,却又不可能休妻,只能与其周旋,哪有心思争权夺利。
一想到今日那毒妇不知还会搞出什么事来,萧绎的独眼中目光暗淡,背影看上去有些萧瑟。
眼前这些被‘缴获’的齐国君臣牌位,对他而言,仿佛不存在一般。
。。。。。。
私第,彭均正与到访的王琳饮酒,又有各自部下在座,推杯换盏,现场气氛十分热闹。
彭均护送贞阳侯萧渊明回建康,并作为官军入邺的主要将领之一,顺便回京报捷,所以这几日应酬极多,不断向其他人讲述此战过程。
今日王琳应邀到访,彭均自然要介绍一番,但重点在于沿途所见所闻,而战斗细节则模糊带过。
尤其是如何歼灭邺城东郊敌军、如何破门,入城后如何坚守街道,把来犯之敌瞬间击溃。
因为涉及火炮,所以战斗经过不可能据实相告,彭均按着李笠教的‘台词’,给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缘由。
那就是:敌军虽然凶猛,但我军将士奋力拼杀,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趁其被打懵之际,入城烧太庙、救贞阳侯,然后马上撤。
彭均做了个比喻:
“就像一个权贵子弟出行,随从众多,前呼后拥,可我们趴在墙头,趁他从面前经过,跳下去抽一个耳光就跑,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这招数只能用一次,往后可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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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比喻很形象,王琳笑道:“他们以为,把南岸船只聚拢到北岸,你们没船就无法过河。”
“没想到,你们居然把船装上轮子,如同马车一般,带着出征,不需要用他们的船。”
王琳的‘左臂’殷晏,之前就和李笠、彭均打过交道,颇为相熟,由衷赞叹:“李郎用兵从来都是出其不意,给船装轮子,谁能想到?”
彭均笑着摆摆手:“莫要说你们,我们都没想到,所以,北虏又如何能想到?以为收了船就能高枕无忧,结果北岸津渡的守军还没反应过来,就完了。”
殷晏问:“北虏骑兵厉害么?”
“厉害,人家马多,都是高头大马,跑得快,又耐疼,能批甲冲锋,打起来很辛苦,不过你们是知道的,多厚的甲,被马槊一戳,也得完蛋。”
“我做前锋开路,因为动作快,所以北虏主力来不及拦截,便被我们突进到邺城郊外。”
“我们趁夜发动进攻,避开对方骑兵。”
“撤往南岸时,我们在道路上设拒马、撒铁蒺藜,到处挖陷马坑,加上撤得快,没被齐军主力追上,所以,没有恶战。”
王琳的‘右膀’陆纳,问:“那后路呢?河南地界齐军,就这么看着?”
“哪里会看着,他们当然来夺濮阳津。”彭均说得唾沫横飞,“梁郎守南岸津渡,守的可是我们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