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观众都希望,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让田海菊加倍体验, 被虐打的绝望和痛苦。
沈明星在几张道具卡中反复斟酌后,决定选用第二张道具卡。
兑换成功后, 粉丝们不乐意了。
“这张卡不合适吧?对于这种黑心黑肺的人来说,忏悔有什么用,必须让她亲身体验到被虐打的痛苦, 才能收敛一些。”
“没良心的人, 就算当着全世界人忏悔, 也无法唤醒人性。”
“大家先别急着吵, 我觉得主播选这张卡,一定有她的用意。”
【华夏打赏1000星币】
邵文华倒是能猜出一点明星的心思, 她年纪虽小, 做事时考虑很周全, 不贪图一时痛快。
“谢谢华夏的打赏, 主播选这张卡不是为了唤醒田海菊的良心,待会儿大家就明白了。”
沈明星没耽搁,拿到卡后直接在田海菊身上激活使用。
三秒不到,盛气凌人的田海菊,眼神突然变得直勾勾的, 僵硬着四肢探着身子把铜锣和鼓槌抓在手里。
赵秋明被铜锣声惊怕了, 急忙问:“妈,你想干啥,别敲锣啊。”
田海菊不搭理宝贝儿子, 用力敲了下铜锣,震得众人猛一激灵,接着大声喊:“我田海菊不是人,良心被狗吃了,天天在家虐待公公和婆子。不给他们吃,不给他们喝,还拿烧火棍打他们。”
她嗓门儿奇大,轰隆隆跟打雷似的。
“大姐,你发啥神经啊。”
田海菊兄弟被她吓了一跳,扯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再说下去。
他还有闺女没找对象呢,田海菊闹这么一出,谁还敢找老田家的闺女。
“弟啊,你姐我没良心啊。寒冬腊月,我逼着两个老不死的去河边洗衣服,还拿冷水往他们身上浇。你说这两个老不死的,命怎么就那么硬呢。”
田海菊一口一个老不死的,呆直的眼神渐渐变为恐惧。
她这是咋回事儿,为什么管不住自己嘴。
王春妮被田海菊没皮没脸的话惊呆了,拿手猛拍桌子:“你咋能这样呢,俩老人那么大年纪了,你咋下得去手。”
赵家透出结亲意思后,王春妮把赵秋明家摸了个底儿透,知道他们一家跟爷爷奶奶一起住。
“妈,您瞎说什么呢。”赵秋明一脸尴尬,急忙向众人解释,“我妈她瞎说的,大家别放在心上。”
“宝贝儿子,你可真傻,那俩害虫活着多浪费粮食,娘这是替你解决麻烦呢。”
田海菊说完话,腾出手打了自己一耳光,响声惊天动地,又敲了下锣:“我没人性,闲着没事儿就虐打两人,看着他们疼的乱叫唤,心里可美了。”
赵全喜脸色黑成了锅底炭,用力扇了田海菊一巴掌,夺了她手中铜锣:“妈了个巴子的,你瞎说啥咧。”
“你敢打我!赵全喜,俺田海菊可不怕你,你爹妈就是对死祸害。恁想做孝子,你去伺候他们啊。”
田海菊劈手夺过丈夫手中铜锣,冲出沈家堂屋,一路敲锣打鼓的讲她如何虐打老人。
赵家人急慌慌的跟了出去,一个个哭丧着脸,跟出殡似的。
王春妮炮弹似的跟着一起冲出去,大声喊:“田海菊,你这个不要脸的老货,偷俺家铜锣!”
这出热闹,简直看的人热血沸腾。
沈明珠紧攥着手指,震惊之余又觉得痛快。
她上辈子连生俩闺女,田海菊逼着她生儿子,给她灌各种难喝又奇葩的偏方和中药。
后来赵秋明找了小三,也是田海菊戳着她脑门儿,骂她和女儿都是贱人赔钱货,逼着她们母女仨净身出户。
她天天盼着田海菊出门被大货车撞死,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赵秋明要是娶了沈明星,婆媳俩斗法斗的两败俱伤最好。
“气死了,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骂了。田海菊太恶心了,还有她丈夫,任由自己亲爹妈被人打啊?”
“就是,我一直觉得说什么儿媳不孝顺。根子还是在儿子身上,还有那个赵秋明,人打扮的像个文化人。亲妈都闹出这样的丑事了,临走还不忘推着自行车。”
“噗,亲妈不如自行车,绝了,这就是遗传基因啊!”
“虽然看着很痛快,但感觉对这种不要脸的人来说,丢人顶多缩两天脖子,很快就故态复萌了。”
为了实况转播,沈明星紧跟着田海菊一行人出了门。
田海菊矮胖矫健的身姿,奔跑在最前方,后面跟着一长串人。
她将自己做的恶事,敲锣打鼓的宣传出来,在大梁村出了个大洋相。
闹得一个村风风雨雨,田海菊犹觉不够。
她脑子里像有两个人在打架,一个让她赶紧闭嘴,另一个让她到大队上,拿高音喇叭好好宣传一下自己的“丰功伟绩”。
田海菊横冲直撞蹿到了大队办事处,硬是撞开门,手里拿起高音喇叭。
“我是柏坡村田海菊,天天在家虐打老人,老害虫被我打骨折,也不敢跟外人说。我没良心不要脸,请大队干部还有乡里乡亲们一起监督,管着我这双手,让我不天天找茬打老人。”
农村的高音喇叭,都是用来宣传党的最新思想方针和政策,以及号召农民“三抢”,注意防火防盗防坏分子浸透的。
田海菊在大喇叭里,忏悔自己虐打两人的罪行,一下子在十里八乡都扬了名。
大队长钱学文被气坏了,一脚踹门上:“臭不要脸的娘们儿,虐待老人还光荣上啦。走,今儿个都跟我一起到赵家看看,老两口要是有个好歹,我非把田海菊这个恶婆娘送到拘留所去不成。”
马上就该秋收了,县里非常重视精神文明建设,钱学文不满足当个大队长,想好好表现往上爬一爬。
闹出田海菊这档子事儿,他心里窝火的很。
虐待两人是啥子光荣事,她还跑到大队宣传处拿大喇叭说。
赵秋明将自行车停在大队院子里,听着自己亲妈在喇叭里说个不停,人差点晕过去。
他是有编制的教师,十里八乡有名的文化人,咋摊上这么一个混不吝的亲妈。
她虐待爷奶就算了,捂死在家里,也没人知道。
现在闹得满城风雨,以后还敢给他介绍对象。
赵秋明紧抓着自行车把,心头翻滚着无名火,巴不得他娘突然得了急病,立马晕过去才好。
七十年代,虐待老人在农村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骂的。
田海菊大闹一场,不仅惊动了村干部,连镇上干部都赶到了柏坡村去。
前来看热闹的村民,将田家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沈明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了最里层。
这一看,才知什么叫“闻者伤心,见着流泪”。
两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就住在几平方米大,没窗户还漏风的“狗窝”里。
膘肥体壮的大黄狗,跟瘦骨嶙峋的老头、老太太形成鲜明对比。
家里涌进来这么多人,老两口佝偻着身子,靠在一起,吓得瑟瑟发抖。
他们是真瘦,胳膊就跟麻杆儿一样,骨头一根根能数出来。
大黄狗见生人,扯着铁链子狂叫,被人踹了一脚。
“田海菊还是人么,让公婆俩就住这种地方。”
有心善的抹起了眼泪,年纪大的人更是感同身受,替老哥们儿老姐妹儿抱屈。
赵全喜老叔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红着眼问:“赵全喜,你就是个畜生啊,你爹娘养你容易么?你小时候还没解放,你爹娘有一口吃的,全都紧着你,你就这样报答他们的?”
“老叔说的对,全喜啊,你媳妇儿是嫁过来的,你这个当儿子的,就冷眼看着她虐待你亲爹亲娘?”
村干部小心将老两口,从逼仄狭小的狗窝中扶了出来。
他们穿的破破烂烂,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疤,走路姿势明显不对。
赵全喜被亲叔叔骂的一脸羞愧,偏偏这时田海菊还在喋喋不休:“俺不算人,天天打老公公跟老婆婆,活着天打雷劈,死了下地狱。”
全村人,全镇人,都知道他赵全喜两口子虐待老人了。
赵全喜火气上头,解下皮带,冲到田海菊面前,劈头盖脸的抽了下去。
真打起架来,同样身高体重的女人,很难在男人跟前占到便宜。
“我打死你这个恶婆娘,你敢虐待俺爹娘,我打死你!”
田海菊被赵全喜抽的嗷嗷直叫,围观群众一片叫好,没一个同情田海菊的,连村干部都没吱声。
这年代打老婆和打孩子都是家务事儿,赵全喜教训老婆,轮不到别人吱声。
“赵全喜,你敢打我,你为了俩老畜生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