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

高铭对他爹道:“您别管了,这里就交给我吧,跟殷天赐有关,小辈事,您就别管了。”

高俅只是听说朱冲来府里了,好奇来看看,发现朱冲只是想告状,而且不涉及儿子,仅仅和殷天赐有关,他就没兴趣了,对儿子道:“那就你来吧。”对朱冲道:“我相信我儿能处理好。他态度就是我态度。”说完竟然就走了。

在门口看到花荣,便问:“等铭儿一起吃饭?”

见花荣点头,他也微微颔首,然后就背着走了去忙自己。

高铭便对朱冲冷脸道:“你说,殷天赐这一身伤,得花多少汤药费?”

朱冲见高衙内要勒索,吃惊道:“难不成你还想叫我们赔钱给你?”

高铭不加掩饰道:“之前没想过,但你闹上门来,反倒提醒了我,你说我能就这么算了么?”

“还有天理吗?!”朱冲被高铭难缠打败了,“殷天赐挨打了,我们颜儿也伤得不轻,凭什么赔钱给你们?!”

“要天理是吧?咱们找人评理去!”高铭揪住朱冲手腕,指着外面道:“去找蔡太师,蔡太师不评,就找郓王,郓王不睬,就找官家!我不信这天下没有主持公道地方。”

殷天赐一听,找太师,找郓王,还要见官家?他害怕同时竟然有点小期待。

朱冲一把甩开高铭,“你不要胡闹!”

蔡京、郓王闲得没事才会管朱家和高家人打架斗殴这点小事,高铭年纪轻,可能在外人眼里是年轻不懂事,但朱冲一把年纪了,还跟着闹,找人评理时候就已经输了。

最重要是,他已经发现自己不占理了,如果这两位真很管,只要殷天赐亮出满身伤,再找来附近住处做证人,失败一定是他。

高铭寸步不让,“私了赔钱你不干,叫人秉公审理你不愿意,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总得选一个吧?”

朱冲看着高铭,感到自己脑袋一阵痛,两个太阳穴血管蹦蹦乱跳,“你……”

“选一个吧。”高铭哼道。

“我……”朱冲咬牙。

花荣站在门口,抱着肩膀看,等待最终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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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高铭点了下小匣子里银子,对朱冲道:“数目都对,那么这件事就算了,以后殷天赐保证见到江颜就跟没看到一样,绝对不会主动找他麻烦,但如果他主动找殷天赐麻烦,殷天赐也不会放过他!”

朱冲憋气道:“你们记得这话,反正我们颜儿是不会再搭理你,如果殷天赐主动找他麻烦,那咱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朱冲撂下狠话,领着官家走了。

一出门,他就狠狠拿拐杖抽了下空气,仿佛打是高铭。

最后他还是赔钱了事了,而且数目还不小。

这叫什么事儿,明明是来兴师问罪,反倒被高衙内给勒索了。

殷天赐高兴看着箱子里银子,“竟然赔了这多?!”伸手去摸银子,可还没摸到,就被高铭一扇柄给打了回去,“还没分完呢,只有一半是你。”

“一半?”

高铭对一旁花容道:“这里四分之一是你。”然后对殷天赐道:“否则白教你啊?”

殷天赐认了,“好吧。”

可如果给花荣四分之一,他应该得剩下四分之三,为什么衙内告诉他,他只有一半。

“我也拿四分之一。”高铭不客气道。

殷天赐一怔。

高铭拿扇子打了下殷天赐脑瓜顶,“这叫讼师费,否则你以为我白帮你索赔啊!抽佣金听过没?”

殷天赐苦着脸,“以前没有,但从今天开始听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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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钱,殷天赐按照约定,看都不看江颜一眼,当他不存在。

如此相安无事过了三五天,殷天赐觉得这事已经过去了,自此井水不犯河水。

这日下学,殷天赐收拾了东西要走,但忽然感到头顶有阴影,一抬头就见江颜站在他眼前。

殷天赐懒得理他,起身就要走,江颜拦住他,“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请你吃酒,你肯赏脸吗?”

殷天赐送他一个白眼,“我呸!赶紧一边去!”

除非他疯了,才会赴他鸿门宴。

江颜为难道:“给个面子,就去吧。”

殷天赐指着他,高声道:“告诉你,别碰我啊!离我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江颜语气真诚道:“之前是我不好,我向你谢罪还不行吗?!”说着,就去扯殷天赐衣袖,像是告饶似。

他俩之间仇恨,在殷天赐看来简直是海一般深,如果江颜人在高唐州,早被他碎尸万段了。

这种仇恨之下还能和解?滚吧你!

殷天赐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甩开江颜胳膊后就势狠狠推了他一把。

江颜便猛地朝旁边一个趔趄,撞翻了好几个人书桌。

江颜捂着脑袋狼狈挣扎起来,“你不去就算了,怎么还打人?”

“打你算打人吗?算打狗!”殷天赐骂道。

这一切都没周围同学看在眼里,但大家都默默看着,不敢置评。

殷天赐不用说,背后是高家,而江颜,背后不知是谁,但就凭他穿戴和每天好车马接送,以及跟殷天赐关系这么恶劣,还能安然无恙,就知道此人也不好惹。

殷天赐得意哼笑了下,“活该!”溜溜达达走了。

心情特别好,晚上加了几盘菜。

第二天,他发现江颜位置空了,就更高兴了,晚上又加了盘菜。

第三天,江颜那地方依旧没人,他料定这厮是要转学了,越加高兴,晚上大摆宴席。

第四天,消息传来:江颜死了。

“死了?”殷天赐懵了,“怎么死了?真假?”

告诉他这个消息同学信誓旦旦道:“我刚才碰到有人在跟院判说话,似乎是江颜家人,说江颜前天回家就嚷着头疼,昨晚上病情加重,到天亮就不行了。”

殷天赐有种不好预感,书包也没收拾,见博士还没来授课,溜出门去,照准机会,翻墙就跑,直奔太尉府。

老都管见到殷天赐觉得很奇怪,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学堂么,但瞬间就明白了,这是逃学了。

可逃个学用得着脸色这么难看吗?

“太尉、衙内或者花将军在府里吗?任何一个都行!”

老都管摇头,“都不在。”

殷天赐急得热锅上蚂蚁一般,“这可怎么办?”

“怎么了,怎么了?别急,慢慢说。”

殷天赐脸色惨白道:“我好像打死人了。”

“啊?”

“我、我不敢肯定,但肯定会算到我脑袋上。”殷天赐痛苦抱头。

朱家一定会说是因为他殴打,江颜才死。

衙内,你可得救救我。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