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颜一惊,安道全给自己开是什么药,吃多了居然会死!这就是他说严重后果?也未免太严重了。
可他实在又困又累,不想再动弹,将死猫往床下一扔,倒头休息了。
第二天早晨,他从床下拖出冰冷猫尸塞进口袋里,带出了朱府,打算找个远点地方,神不知鬼不觉扔掉。
可就在他准备河渠里扔时候,他忽然觉得这猫尸好像不像刚才那么冰冷了。
他一试,猫竟然真重新有了呼吸和心跳。
他不禁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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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有了钱,便迅雷不及掩耳给高铭播了款项,叫他筹办万博会馆事宜。
高铭官场得意,走路带风,从宫里出来,才进自家府邸大门,就听老都管道:“衙内,朱老爷来了,想见您一面?我说您进宫了,不知道时辰才能回来,叫他先不要等,可他并不愿意走,坚持等您回来。他脸色很不好。”
因为过年高铭抓过朱勖事,老都管自知朱家和高家关系不好,所以对朱老爷子到来是有几分担忧。
朱家人来,能有什么好事。
高铭也觉得没好事,但总得见,而且晚见不如早见,见完了,他好换掉官服和花荣吃饭。
一进门会客厅门,就见朱冲黑着脸瞅他,语气冷冰冰道:“高大人可真是个忙人,叫老朽苦等。”
他这句话充满了责备怨气。
高铭一听这话就是找茬,心想你愿意等,干我什么事,还一副兴师问罪口气,“是挺忙,所以你有话赶紧说。”
朱冲虽然没做官,但和官员打交道可不少,还没见过高铭这样说话这么冲,便也不客气,“呵呵,看来你们高家家风就是如此蛮横了?”
高铭蹙眉,“想说什么就直说。”
“你们高家亲戚打伤了我人!”朱冲瞪圆了眼睛,“索要奴婢,我给了,关我儿子,我忍了,但你们也能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欺负我们朱家吧?”
“我家亲戚打伤你人?哪个亲戚打伤你哪个人?你连名带姓说清楚!”高铭冷冰冰道:“若是冒领亲戚我可不认。”
有许多破皮无赖,仗着和官员一个姓氏就冒充人家亲戚仗势欺人。
“那殷天赐是不是你亲戚?他难道是冒认吗?”
高铭一听到殷天赐名字,第一感觉就是这小子净给自己惹事,跟花荣学了点拳脚功夫,刚不挨打了就去欺负人?
真是就怕流氓会武术。
朱冲见高铭不说话,分明是心虚了,态度更加强势,“我们颜儿不搭理他,他就打人,天底下还有王法吗?”
高铭一时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默默看着气急败坏朱冲。
朱冲越说越来气,“你当初说我家朱勖在茶楼闹事,将他逮捕进了开封府,那么今日轮到你亲戚伤人,你是否也会秉公处理?”
高铭当然不会包庇殷天赐,爽快道:“我这就把殷天赐带来,叫他当面和你对峙,如果他没理,我也不会包庇他,但如果他被冤枉了,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高铭高声叫来下人,叫他们立即出门去把殷天赐叫来。
然后他饭也不吃了,陪着朱冲上门等殷天赐那厮来,期间忍受朱冲阴阳怪气指责,“呵,外面居然还有居心叵测人污蔑我们朱家气焰嚣张,哼,他们却不知道我们在某些人前也只有挨欺负份儿。”
高铭寻思着,这颜儿对朱冲可能真跟眼珠似重要,否则不至于亲自登门问罪,一副家长出头强势态度。
正想着,就见花荣在门口闪过,天气热,客厅们没关,高铭一抬头就见花荣站在门口瞅他。
高铭就起身走了出去,“你先吃吧,来客人了,再等一会。”
“什么事?非得立即解决?”花荣担心道:“你最近忙官家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吃饭不准时,饥一顿饱一顿,别把胃饿坏了,身体要紧。”
高铭也不想叫花荣担心,便如实道:“是朱家老爷子,殷天赐把他家颜儿给打了,我派人去叫殷天赐过来对峙了。”
“他家颜儿?”花荣蹙眉。
“嗯,我还来得及问是他什么人?”
花荣道:“不会就是江颜?”
“江颜是谁?”高铭就那天听殷天赐说过那么一次,之后他就没再关心过殷天赐交友情况。
他每天见人,成百上千,谁有空记殷天赐对家是谁啊。
可花荣不一样,他教殷天赐功夫时候,每天都要听殷天赐咒骂江颜几百遍,所以对这名字里颜字分外有印象。
“就是打殷天赐那个人。”
高铭一怔,“你等我一会。”然后转身回了屋内,质问朱冲,“你所谓颜儿是不是叫江颜?”
“是啊,原来你知道?”
原来是江颜那厮!高铭气笑了,马上态度一转,抢回了主场地位,“原来是这厮!我还想找他算账呢!欺负我们殷天赐算怎么回事?谁不是爹生娘养,殷天赐父母把他送到东京来读书,是给你们江颜打来练手吗?”
朱冲杵着拐杖站起来,怒道:“我们颜儿胳膊读被他打得骨裂,嘴角这里则有一道口子,都快破相了!”
高铭哼笑道:“你怎么不问问是谁先动手?而且殷天赐伤得也很重!”
正说着下人来报,说殷公子来了,高铭就叫人进来。
朱冲就见一个少年走了进来,一边眼睛能看出来肿着,淤血散,勉强能睁开,从一条缝隙里看人。
除了这个外,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甚至可以说是青上加紫,紫上加青,这是被反复殴打反复康复才会有伤势。
高铭对殷天赐道:“这位是朱老爷,他是替江颜来问你罪。”
殷天赐一听就火了,“我还没找他呢,他竟然恶人先告状?!”不等朱冲说话就道:“你先听我讲!”一口气把他和江颜过节都说了,末了满腹怨气道:“他打了我多少次,我就打赢了他一回,他就受不了了?”
高铭对殷天赐道:“别跟他废话,赶紧给他看看你身上伤。”
殷天赐就解开衣裳,指着满身淤青道:“你自己看。”
高铭得理不饶人,对朱冲道:“你瞧瞧,看看这块青紫有碗口大,诶呀,还有这一块,马上就要出血了,这下手忒狠了吧?”
殷天赐心道,呃,这块其实是花荣打。
但无所谓了,都算到江颜头上,“你叫江颜过来,对比一下身上伤势,如果他比我多,我就给他跪下叫爷爷,否则他管我叫爷爷怎么样?”
朱冲心里有点虚,但嘴上不承认,“谁知道你脸上伤势是不是江颜打?”
高铭脱口而出,“要点脸吧,殷天赐在医馆就诊,去问问大夫就知道了。而且他俩打架又不是在天上打,去问问胡同里周围住户,肯定有目击者。”
朱冲退了一步,“那也是互殴。并不能说明谁对谁错。”
殷天赐一怒:“你!”
高铭哼笑道:“殷天赐,你听到了没?祝老爷子都这么说了,那么下次见到了江颜你就不用客气,打输了算倒霉,打赢了算互殴。”
殷天赐重重点头,“我知道了,明天就找他互殴去。”
朱冲可不愿意,他颜儿岂能再挨打?
“你们别太过分了!”
高铭冷笑,“凭本事打架,自负盈亏。”
朱冲气得说不上话,真是这高俅就是市井泼皮出身,养个儿子也浑身痞气,这尖酸刻薄样子哪有一点读书人涵养。
朱冲知道自己不占理后,拿出了老人家架势,道:“你这个年轻人不能这么说话,轮岁数,我不光比你,甚至比你父亲都要大上许多。”
来了,来了,道德绑架来了,高铭岂能饶了他,“所以你就更不能为老不尊了!”
“竖子无礼!”朱冲气骂道。
“谁无礼?”
“太尉。”殷天赐见是高俅走了进来,忙将衣裳系好,垂首站到一旁。
朱冲便对高铭道:“我跟你说不着,你这小儿不懂事!”然后对高俅道:“太尉,你来得正好,你明事理,我只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