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些放在一旁,拿起一个笔记本,一翻开从里面掉出一片银杏叶书签。纸上用工整的钢笔字誊写了一些现代诗名篇,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海开》,顾城的《一代人》。
我惆怅地苦笑:“我对现代诗真的是……”
黄小桃跟着笑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太文艺的东西,还好我也不喜欢。”
任警官好奇地看着我们,问道:“你们是不是真的在处对象?”
黄小桃哼了一声:“要你管,大烟鬼。”
任警官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我这不是关心当年的师妹嘛!”
“切,关心?明天你们整个分局都知道了,我只想说无可奉告。”
“好好,当我没问!”说完,任警官又点上一根烟,我对这人抽烟的频率简直无语了,黄小桃说他一天三包烟,女朋友也是因为嫌他抽烟太凶分手的。
每次有人对他说抽烟的危害,他就很坦然地道:“我已经将生命奉献给公安事业,说不定哪天就殉职了,还怕得癌症吗?”
说实话,抛开抽烟这一点,任警官真的是一位人民好警察。
死者的遗物已经让我对李碣石有了一个初步印象,这是一个内向、文艺、阳光、心思细腻的大男孩。然而他死的时候却是另一种形象,穿着宽大、破旧的清洁工制服,手里握着竹扫帚,口吐白沫,毫无文艺与美感可言。
我感觉凶手要传递出的信息有两层,一层是对死者这样的人表示看不惯,另一层是某种‘警世’意义,仿佛在说劳动远比无病呻吟伟大得多!
这种心怀崇高理想,有着精神洁癖的罪犯,看起来好像没有那种杀人放火、刀口舔血的人危险。其实恰恰相反,前者以为自己在做一件无比正确的事情,并且会坚定地贯彻它,后者清楚自己是个过街老鼠,反而会比较小心谨慎。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扭曲的正义感才是更加恐怖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一阵头疼,真是变态年年有,今年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