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以极快速度变缓整形,他们像一支尖锐的茅,紧紧地凝结在一起,坚定地冲向来时的北方,分散突击是要不得的,眼下最紧急的是先从包围圈中冲出去!
……
江观潮站在城墙上,战场变换,风云局势,尽收眼底,他觉得自己很无用武之地,哎,说好了还能守城战一番,谁知道军臣单于掉头就跑路,一点往他们这里来的心思都没有。
江观潮:啊我好寂寞。
墙头上的士兵兴奋得要死,他们这时就开始后悔自己的职务了,为何被命令留守原地?他们要也是十五万大军中的人就好了,岂不是就能下去酣战一番,杀个痛快?
这可是难得可以撵着匈奴人走的机会,说不定一辈子也就一两次,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要说谁最高兴,定是橘猪莫属,他高昂着头颅端坐在石块上,看向远处的战况,那眼神简直可以用“睥睨”来形容。嘴角的胡子一抖一抖一跳一跳,爽得不行,没有人摸他,都能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这是历史性的一幕!在度过了漫长而屈辱的七十年后,他手下无敌的军队再一次在匈奴人这里找回了场子,将他们打得抱头鼠窜,即便是汉高祖刘邦,都没有如此事迹,刘猪相信,光凭借成功的马邑之围他就可以永垂史册青史留名了!
正当他意淫自己的功绩时,一双手无情地把猪抱了起来,打断了他的做梦,江观潮说:“走了走了,战局已定,再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特别他们现在还是远景,匈奴骑兵距离他们十万八千里,未来看电视转播的气魄都比现在要更加宏大,江观潮看习惯了特效打斗戏电影,又看得审美疲劳,就准备撤了。
他早就计划好了,等马邑之谋结束之后他就要转换阵地开拓地图了!河东还有大把大把的田地等着他,拾起老本行,扛着小锄头,做一个快落的种田人!
刘猪不开心了,他拼命地扭动身体,想要从江观潮的铁手中挣脱开来:朕还没有看够,你休想带朕离开!我的伤很快就好了,呆在这里的时间本来就很有限,千万不要打扰朕享受这充满荣光的一刻!
江观潮:橘猪又不听话了,是叛逆期,不、是发情期来了吗?
刘猪:蛋蛋忽然有点凉。
……
在损失了四万的人马后,军臣单于狼狈地冲出汉军的包围圈,剩下来的六万人也不都是全须全尾的,很多都受伤挂彩,等回到王庭之后能不能躲过受伤感染的并发症还是未知数。
骑兵队伍若一心逃跑,还是能跑掉的,在尽全力撤离后他们终于把汉王朝的大军甩在身后。他们本来准备原路返回,但军臣单于麻痹的感知神经又发挥了作用,他疑神疑鬼怎么想都不对:“刚才本是胜局,若汉军执意追击,便是我等能将他们甩在身后也不会这么容易,你说汉军是不是还有后手,准备在离开路上伏击我等?”
伊稚斜现在的模样不比乞丐好多少,灰头土脸,鹑衣百结,伤痕累累,他的胆子并没有军臣单于来的大,当出现危及生命的危险时,谨小慎微:“很有可能。”
他们原本准备从代郡抄近路回去,可直通匈奴王庭,其余无论走何处都要绕路,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臣单于打发斥候前去探查一番:“尔等先去探路,看代郡有何异于平常之处。”
斥候去得快回来得也快,他们还真发现问题了。
王恢带着五万士兵镇守代郡,跟李广不同,他虽然也出生边境,却是小吏,走的是文臣升职路线,现在虽因积极抗匈奴的态度很受到刘彻的重用,但本质上他对战事的经验很不丰富,今岁之前统共就有一次带兵机会,莫约几年前,汉武帝让他带兵出豫章,哪里知道豫章还没有到,战事就结束了,他再带着完整的人马班师回朝。
经验太少,作战的时候就十分理想主义,他不想伤及百姓,就直接把有百姓居住的村庄清理干净,将士埋伏在村子附近。
地位稍逊于他的将军李息提醒:“村中无人,匈奴人见难免心中生疑。”
王恢觉得李息说的不错,应该遮掩一番,所以他就命人把村中畜养的牛羊放到草地上,放牧,好像这么做就能掩盖村子的不同寻常似的。
匈奴的斥候不是人人都能当得的,起码他们对局势的判断就很准,还没有潜入村寨时候斥候就觉得不对了。他们来时也遇见过畜养的牲畜,有人看管他们,当骑兵来时,牛马都受到惊吓,四处散开,再也无人有闲心看管。
现在却不同,首先,马邑城附近的烽火狼烟就没有断过,代郡人没理由装看不见,怎会有心情放牛羊?他们不到处乱跑就谢天谢地了。
再往前走就是村庄,他们不敢直接进门,趴伏在草丛中,睁着一双眼睛,观察村内的情景。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往来的妇女,没有顽皮的稚子,甚至没有种田的青壮年,整座村寨像是无人问津的苍老墓地,缺乏人气。
疑点重重,顾虑颇多,军臣单于听了斥候的描述,再也不愿意往前走,拉扯缰绳,他的坐骑便乖乖掉头,选了一条更远也更绕的线走。
单于忍不住感叹:“如果我们先头遇见的将军也像此地的人一样,脑袋空空,便是无法攫取马邑城的财富,带你们返回王庭倒是无妨。”同样是汉人的将领,怎么差别就如此之大?
军臣单于长吁短叹,他真是碰上了最难缠的一个!
如果交换一下,让守在代郡等偷袭的将军与正面交锋的将军调换一下,他也绝对不会被打得这么惨!
……
王恢率领五万大军,在代郡左等右等,却怎么都没等到匈奴人的残兵败将,报考战况的使者送来了马邑交锋大捷的消息,又看得清清楚楚,军队确实是往代郡的方向撤离。
“怎么还没来?”他有点沉不住气了,在狭小的军帐中来回踱步,他像只困兽,浑身上下散发着衰老焦虑的气息。
李息也在军帐里,看着王恢的模样,他悄悄地悄悄得翻了一个白眼。
现在这么急,早干什么去了?
古代也有职场斗争,王恢就是他看不爽但又不敢说出来的上司。
李息说:“不妨放出前哨让他们探查一番,或许匈奴人察觉到什么不对,临时改道。”
王恢的表情变得更难看:“发现什么不对?你是说我的布局有误?”
李息低眉敛目,什么都不说。
心里再不爽,王恢也怕李息说的是真的,派了一小队的斥候出去,没过半晌斥候前来汇报:“报,匈奴骑兵改道云中,未从代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