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壹和郁夫在室内坐着,一人捧着一大陶碗,碗里是热腾腾的豆浆。在发现豆浆很受人喜爱后,江观潮干脆磨了一大桶豆浆,随喝随煮,当然,石蜜是没有的,最多加点酱清喝咸豆浆。
据说咸豆浆在江浙一带很流行,不过他没法理解这口味,现在捧了碗豆浆小口小口地嗦。
聂壹确实是来谈生意的,他想把江观潮这批腌的豆醢都买了,等开春往匈奴草原销售,要价会比国内买的高出数倍。
“我倒是无妨,但看匈奴人扰边姿态,也不知开春后能否顺利交易。”他喝完豆浆说,“此时不同以往,我知聂翁常与匈奴人互市,然谁知他们是否会守规矩。”
聂壹长吁短叹:“我在边境行商多年,他们确实越发难说话。”他家几代以前就驻扎马邑,一直和匈奴人做生意,将国内的产品高价卖给匈奴人。
一开始匈奴人还守规矩,这些年却越发粗暴,还发生过劫掠商贾的事,而且他们也回过味来,知道汉人要高价,官方的几个互市窗口统统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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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聂壹一口将豆浆喝干说:“我也望寻些法子让匈奴人守规矩些,却一无所获。”
江观潮说:“敌退我进,敌进我退,依我看来,聂翁只有武装齐全,对匈奴人不假辞色,生意才会好做。”
郁夫是被捎带的,江观潮他们说话时一直当背景板,但他听见“敌退我进”的时候却眼睛发亮,拍手叫好。他向来是个稳重人,八风不动,朋友还调侃他和木头一样,感情外露还挺少见的。
聂壹介绍说:“他名为郁夫,乃是马邑县令,为我友人。”
马邑县是马邑城最大的官,江观潮从村人口中听得,这位县令先来对匈奴人不假辞色,也能理解他先前看见望山的激动心情。
村人在闲聊间也会谈到郁夫,江观潮知道他是个一心抗击匈奴的强硬派,他想了一下拿出自己的弩说:“郁县令先前可是想看这物?”手指灵巧摆弄,把望山从弩机上拆下来了。
县令是个识货的,能认出铜和钢的不同,但他不知道钢的硬度远胜铜,也没有多问,只以为是另种金属。
“此物可直接给我看?”郁夫终于冷静下来了。
“本不是我所做,有何不可看,我也不过是仿造他人。”
“何况若有此物,边疆的骑兵也更好瞄准,独藏在我手中也无甚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