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集无十天半月无法开张,我这货物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还好,我此次来想买牛羊,现在牛羊都跑了,哪里能买到?”
“我之货被匈奴人掠走不少。”
“哎,这趟真是赔本买卖。”
无论是买货还是卖货的,都没遇上好事,他们都想凑在一起抱头痛哭了。
江观潮先前坐在角落里,听众人抱怨一通,他放下筷子说:“我近日正在炮制豆醢,可有人愿以物易醢?”
商人先一愣,争先恐后说:“豆醢?江郎欲做多少?”
“给我留百斗!”
有人问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点子上:“江郎做豆醢需要多长时间?”
“我共买了四十石豆,准备全做成豆醢。”江观潮算了一下时间说,“一旬前后就能做成,会不会耽误诸位回乡时间?”
“不会不会!”行商之人,在外呆几月都很常见,多个十天半个月又何妨?
有人心思细腻,记得江观潮也才到马邑:“四十石斗,江郎可忙得过来?”
“不妨事,我能找到帮工。”
……
陆王妪坐在地上搓麻线,土灶在她边上,灶台上架了只鼎,鼎里装了水和豆子在煮。
鼎是古代最强大的厨具之一,功能多样,又能当锅,又能当碗,皇帝还会用鼎来祭祀、陪葬。陆王妪煮的豆粥里面只放了一点点豆子,多是清清白白的水,她比较舍得放盐。
市场上私盐很多,价格还便宜,比起粮食,她家盐剩得太多。
与其他村人相比,陆王妪的命可以说好,也可以说不好:儿子儿媳孙子通通没了,家里只有孙女,但陆鲁班聪明伶俐,不输男儿,还精通木匠技艺,而她自己的年纪在村里一种老人中,都算比较大的。
过知天命之年,还精神矍铄,可以织布做饭耕田,匈奴人来时跑得飞快,还能用耒耜打他们的头骨,老当益壮。
她盘算着多搓点麻线织布,到时候去马邑换点粮食来,她要的不多,有一捧豆子就行,起码可以让孙女多吃几日。
“王妪,王妪,可要同去马邑做工?听人说做一日工就给捧豆子。”健壮妇人的高呼声从门外传来,陆王妪离开放下麻线,矫健起身。
她家院子很大,却很荒芜,篱笆圈出一块地,院子角落堆满了木材的边角料,偶尔木头堆上还会挂几张羊皮。除了几根干枯的杂草,院子里什么植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