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了温杭你心情为什么会变好?还有你原本心情又为什么不好?
颜意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郁宴坐在他身边,“昨天晚上,你去找黎摇回来,为什么心情不好?”
颜意一愣。
见他不愿意回答,郁宴又问:“你跟谢宿对着那个孩子为什么那样笑,你们有秘密。”
“我给你做那么久的太监,谢宿也不知道。”颜意哼了声。
“可以让他知道。”郁宴眼睛微弯。
“你跟他的秘密,我也要知道。”
“那个小孩,我们以前见过。”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个温杭呢?”郁宴继续问。
颜意没回答,反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郁宴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那个人,不怎么在意地说:“他?大概就是莲妃的水平吧,在各州府能混得不错,在皇宫要是敢嘚瑟,直接会被皇后做成人彘。”
颜意:“……”
莲妃他听东宫的小太监说过,也算是有点了解。
在古代“莲”这个字还没被玩坏,就真的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干净美誉,那个看着干净温柔的女子,被老皇帝看上,封为莲妃。
她出身一般,在地方有才名和美名,辗转来到皇城,进宫被封为皇妃后,终于是有点飘了,在皇宫里当着皇后的面说了一句阴阳怪气的话,自那以后再没出现过,老皇帝也没问过……
每次颜意心里有点沉重或烦躁时,都能被郁宴搞得没脾气。
“你不喜欢他。”郁宴说得肯定。
“你不喜欢他我帮你教训就是了,一个小白莲而已,何必生气。”
颜意:“……”
“你别乱来,这种人很难对付,别惹来一身腥。”
“我知道。”郁宴说:“要以绿克白。”
颜意:“嗯?”
“绿茶对付白莲,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怪不得总是被人欺负。”
颜意:“……”
他按按太阳穴,不知道该说什么,和郁宴一样,看向外面。
外面谢宿还在和温杭说话,他神态温和,颜意看不出他的意思。
他该恨温杭才是,温杭曾把他按进那样无望的地狱。
可是,如果他真的真的很爱他,又很难说。
“你说,一个人要多爱另一个人,才会为他放弃已有的一切?”颜意不知不觉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不需要多爱。”郁宴答。
“啊?”颜意疑惑回头看向他。
郁宴也在看他。
不像平日里那样神情恹恹或冰冷嘲讽,看得专注,专注得有种灼热的深情感。
他说,很认真又很漫不经心地,“不需要多喜欢,只要喜欢,就够了,喜欢了就能为他抛弃一切。”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外面两个人分开了,剧组又忙活了起来,道具组和摄制组的人来来往往,热闹的叫喊声传到车里。
可颜意根本听不到他们在喊谁的名字。
曾被挤压到内心深处的那点不对劲,挤压久了终于爆发。
颜意怔怔地看着郁宴,胸口发紧,心跳乱了。
“郁宴哥哥,要试戏了!”黎摇开心地跑上车,脸上的笑收了一点,“你们,你们怎么了?”
颜意忙站起来,慌乱地捋了好几下没有褶皱的衣摆,“那个,我去看看。”
他也没说看什么就匆匆下车了。
黎摇茫然地眨眨眼,又看向郁宴,发现他有点不对劲。
他身体绷着,一只手攥成拳,练一早上剑都不见喘的人,额头上竟然能看到一层极其细密的汗。
“郁宴哥哥,你怎么了?”
“紧张的。”郁宴哑声说。
黎摇:“?”
他更震惊了,这世界上竟然还能有什么事让郁宴紧张?
黎摇又想问时,郁宴猛然侧头,恶狠狠地看向他,“谁让你上车的?以后别随便上我的车!”
黎摇:“哦。”
郁宴凶完又看向出窗外,正好看到颜意的身影穿过人群。
站着的黎摇,正好看到郁宴安静的注视。
刚才阴沉凶狠的人,长长的睫毛下,一汪潋滟的温柔。
黎摇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过去,惊得说不出话。
接连两天,颜意大多时间都闷在房间工作不去片场瞎溜达。
埋头工作时,心里那种慌乱就被暂时压下了。
偶尔见到三人,只说工作多。
工作确实多,这个理由在黎摇那里能堪堪站住脚,在郁宴和谢宿那里就不好说了。
三天后,黎摇要去录制《疯狂乐队》,他上次已经表演完了,这次就坐在观战席里看其他人表演就好,本不需要颜意跟着,只要助理纪晓晓跟着就好。
“小颜哥哥,你不是很忙吗?”车里,黎摇好奇地问。
颜意有些心虚地说:“我跟着更安心一点。”
确实,心会安定一点。
事实上,并没有。
坐在边上看着黎摇时,他脑海里却是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捂在眼上手掌的温度,另一个人搂住他时胸膛的硬度,另一个人说那句话话时脸上虔诚的神情。
颜意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笑得比哭还苦涩。
他的第一反应是慌。
他不知道该恨自己骨子里的不安和自卑,还是该同情。
一个从小没怎么被爱过的人,一旦注意到汹涌如海的爱,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惊慌,而是想跑,尤其是在这之前,他感受过这无边海中的一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