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彬连忙点头:“好的,盛老师。”
三言两语说完,大家起身各自离开。
大家在扶梯边分开,杜烨和盛耀走电梯去地下停车场。
坐进车里,一直绷着的盛耀突然放松下来,靠在驾驶位的座椅上,仰头长出一口气。唏嘘说道:“breaking也太累了。”
杜烨疑『惑』:“还好吧,一样的。”
盛耀说:“哪里一样了,breaking全程都在跳,体力消耗最起码是其他舞种的一倍,是popping的两倍有余。我算知道你的体力都怎么来的了,换谁天天这么跳,跳其他舞种不是和休息一样。”
杜烨失笑:“没关系,你也早晚会适应的。”
盛耀按着眉心,累得不想说话。
杜烨定定地看他一会,侧过身来,抬手在他的腿上锤了捶,说:“回去我给你按摩,走吧。”
盛耀拿起杜烨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说:“都很累了,睡一觉就好,回去让我抱着你睡。”
停了许久的车,终于启动,徐徐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然后杜烨在昏黄的路灯下,看见了独自站在公交车站,穿着单薄衣服的季元彬。
初秋的夜晚,已经有些凉了。
他叫住盛耀:“等等,问他去哪儿,能不能送一程。”
盛耀的眉心瞬间蹙紧,但在杜烨没有察觉之前,又舒缓下来。
开着车,缓缓靠近路边,停在了季元彬的面前。
“上车。”他按下车窗,说道。
季元彬愣了一下,顿时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急忙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没有开暖气,但也比外面暖呼了许多。
季元彬冻的手脚发冷,声音微颤地喊道:“盛老师,杜老师,谢谢。”
杜烨说:“都是一个团队的队员,喊老师怪怪的。”
季元彬犹豫了一下,没有接茬,关键是不知道除了这个称呼还应该喊什么?如蓝卿队长那样喊杜烨,不够礼貌,如邓晓丹喊烨儿,他们的关系可没到那个份儿,如巫一俊喊哥,杜烨比他年纪小。
不过……季元彬小心翼翼地看了盛耀一眼,自己不知道可不可以喊一声耀哥。
杜烨又说:“喊我杜烨就行了。”
季元彬想了下,还是喊道:“烨哥。”
杜烨转头看他,继而笑道:“不至于,你可比我大。”
季元彬说:“您是前辈,是老师,我要和您学很多,该这么喊。”
杜烨说:“你想的太多,规矩太多,就失去亲近的机会,别见外。”
“咳。”盛耀醒了下嗓子,说道:“叫哥没问题,达者为师,你既然不让他叫老师,喊你一声哥也没问题。”
杜烨想想也就不再争辩。
话聊到这里,车里就安静了下来。
杜烨不是个爱说话的『性』格,季元彬也不是个八面玲珑的『性』格,唯一能言善道的盛耀今天难得寡言少语,于是车里陷入了一片让人窒息的安静。
夜晚的城市没了白天的拥堵,马路车少人少,除了偶尔亮起的红灯,一路畅通无阻。
二十分钟,盛耀将车停在了一处公交车站旁,说道:“就到这里了,从这里坐公交车回去只用十分钟。”
杜烨愣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着季元彬下车。
好在一辆公交车开过来,季元彬上了那辆车,身影从眼前消失。
杜烨收回目光,蹙眉:“怎么了?”
盛耀摇头:“有点累,就送到这里吧,早点回去睡了。”
杜烨却说:“是因为上次天台的原因吗?你对季元彬似乎有点意见。”
盛耀失笑:“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他?送到家门口,嘘寒问暖?开着车,还要维持话题?”
杜烨感受这盛耀突然生出的尖锐,眼眸垂了下来,不再说话。
盛耀似乎还在自己的情绪里,这一路上也格外地安静。
两人在一起后,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冷战。
回到住处,盛耀让杜烨先去洗了澡,他将明天早上要吃的早餐提前放在了电饭锅里,预订好了时间。
这才疲惫地换下衣裤。
浴室的门,突然打开,杜烨探头出来,说:“盛耀,来一下。”
盛耀不疑有他地走了过去。
才打开浴室的门,一条湿漉漉的手臂就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带进了一片氤氲的热『潮』当中。
没有什么是一个拥抱不能解决的。
如果还是无法解决,就再加上一个吻。
银『色』的丝线在半空中倏然断裂,杜烨看着那染上红艳『色』泽的嘴唇,眯上了他狭长的眼,勾着男人的脖子,在那哗啦啦的水声里望进那双黑眸深处。
男人冷峭了一路的眉眼在这样的注视里,逐渐舒缓开来,继而长叹一声,说:“对不起,有点失控了。”
杜烨问他:“失控什么?”
盛耀说:“失控地爱着你。”
杜烨:“……”
“好好的说话,别讲这种酸掉牙的土味情话。”
盛耀也被逗笑,低头抵着杜烨的额头暧昧地厮磨,低声说:“再亲一个,我就不酸你。”
杜烨受不了地捧起盛耀的嘴唇,给了他一个**的吻。
缠绵。
冗长。
**蚀骨的余韵很快被水声吞没,溢出哗啦啦的声响。
……
与此同时。
才回到练习生宿舍的季元彬也在浴室里,吸着凉气,小心翼翼地脱下上衣。
拧动身体,转头看去,后背一片片的青痕,中心处还有刺眼的血『色』蔓延。
他抿着嘴角,小心翼翼地『摸』上这些青痕,手臂牵扯着肌肉,泛起一阵阵的酸痛。
第一天的排练,比他想象的可怕了太多。
这样的强度,自己究竟能不能坚持下来?
简单清洗一遍,季元彬擦着『潮』湿的头发走出了洗手间。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长相精致的雌雄莫辨的男孩儿,看见他笑道:“元彬,你总算回来了,今天快要累死我了,团里新编的舞超级累人的,听说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登台了。真是很羡慕你,十一还可以到处玩,等我们正式出道,恐怕就再也没有以前那么轻松了,别人的节假日都是我们的工作日,真是好辛苦哦。”
季元彬的眸『色』暗沉地看他一眼,看清楚了对方脸上那藏不住的得意洋洋。
抿着嘴角,季元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房门关上的瞬间,好像也将一种莫大的愤怒和恐惧隔开在了身后。
眺望窗外的灯火,季元彬安静地站了很久,最后嘴角一抿,从柜子里拿出祛瘀止痛的『药』膏,往后背一拍。
在那火辣辣的疼痛中,趴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不能坚持,也要坚持下来!
哪怕拼命。
……
此时,回到家里后,就是一通忙碌,好不容易将女儿哄睡的蓝卿长出了一口气。
他来到窗户边,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慢悠悠地抽了起来。
他没有烟瘾,但偶尔会突然心血来『潮』的抽上一支。
白『色』的烟雾被吸进嘴里,在没有进入喉咙之前,就又被他吐了出来。
他安静地享受着舌头上淡淡的苦味。
身后沙发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他听见声音,将手机打开看见了母亲发来的微信。
从文字里几乎可以看见母亲愤怒到失控的脸,【那女人竟然还联系你要看女儿?她也有脸了!我跟你说,孩子不给她看,你也别见她,这种连自己孩子都能丢下的女人,蛇蝎心肠,不是个东西,沾上都是晦气。你也争气一点,把玥玥治好,赚大钱,让那女人后悔一辈子,知道吗?】
蓝卿捏了捏鼻梁,又抽了一口烟,在那氤氲的烟雾里打道:【妈,我睡了。】
……
在一辆正在疾驰的网约车里。
“你看看我后背。”邓晓丹把衣服掀起来,整个后背『露』在巫一俊的眼里,龇牙咧嘴地说,“你看看是不是出血了,真特么疼。烨儿这混账东西是把我当牲口踩啊。”
巫一俊把手机闪光灯打开,照亮邓晓丹的后背。
左侧背肌有一处有点小小的淤青,并没有看见其他伤口。
巫一俊说:“明天我带点儿跌打『药』过来,给你『揉』一下吧。”
邓晓丹拧着身想要看自己的后背,惊讶地说:“怎么了?我后背怎么了?”
巫一俊说:“没什么大事,『揉』一下就好。”
邓晓丹确定:“『揉』一下就行?”
巫一俊点头。
邓晓丹长出一口气:“那你不用带了,我晚点洗完澡,让我爸帮我『揉』一下,我家的『药』酒多的是。”
说着,邓晓丹拉下衣服,想了想又说:“我这饱受荼毒倔强又坚强的后背都会留下伤痕,季元彬那个细皮嫩肉的估计要完,我明天带点『药』酒过来,帮他『揉』『揉』吧。”
巫一俊看着重新笑开眉眼的邓晓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要不要和哥说一下,换个动作。”
邓晓丹惊讶:“换动作?为什么要换动作?就因为疼啊?疼着疼着就习惯了。而且咱们要参加的可是世界大赛,什么轻松做什么,还赢个屁啊。不用管我,这一点伤算什么,哪个男人身上没有伤疤!这都是我勋功章!”
巫一俊:“……”
……
龙龙已经在床上睡下了,突然在睡梦中被一股惊人的热度惊醒。
他睁开眼睛,平静地感受着身体传递出的热量。
这是……肌肉被唤醒的能量。
手掌贴在手臂上,手心能够清楚感受到那股烫热的温度。
就像是从沉睡中苏醒的熔岩巨兽,在站起来的同时,伴随着嚣张的浓雾和喷涌的火山,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
这种感觉真的久违了。
自从结束了《街酷》比赛后,他几乎没有再进行过锻炼,身体的机能都在不断地衰退,最明显的是他的臂围比巅峰期足足缩小了一圈。
要不是最近压力太大,让他寝食难安,或许小腹上的肥肉都长出来了吧。
不过这种疼痛的感觉真好。
像是强悍的生命力正在回归,虽然过程有点痛苦,但却能够感受到自己正在逐渐变强。
或许,自己最适合的还是这样的生活。
锻炼。
排练。
跳舞。
比赛。
不需要动脑袋,听着别人的安排,安静的去执行就够了。
只需要训练,训练,不停地训练,生活重新回归简单,目标也不再复杂,拼了命的去拿下冠军,就是一切。
龙龙将手掌从烫热的手臂上移开,翻了个身,在这种要让人疯狂的热痛里安然入睡,在睡梦中,嘴角甚至勾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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