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此言一出,骆长霖先是愣了下,随后就沉下脸来一声不吭的自己转动轮椅的方向朝门内移去。
十安突然感觉到了他身上很久未见的森冷的寒意,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只快走过去想如往常一般扶着他上台阶,骆长霖却冷冰冰的没让他上手,只道:“把门槛儿搬开。”
十安被冰刺得一哆嗦,忙去卸了旁边走车马那侧门的门槛儿。
骆长霖冷着脸自操纵着轮椅进去了。
他俩方才说话的时候九琼正在忙着整理马车和牵马,背对着这边压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转头瞧见这一幕更是半天没明白怎么回事。
宫里黎浔回到正阳宫,刚好姬珩今日前朝事情也不多,还早她一步回来。
她进得门来,一边脱了披风和外衫一般等着书云伺候她洗手,左右瞧了一圈没看见孩子就问姬珩:“你儿子呢?睡了?”
这孩子他们从小就给立的规矩,作息时间很规律,虽然有点笨还没学会走路,但是一直爬的欢,这个点儿平时都不是睡觉的点儿,这殿内这么安静不太对。
姬珩道:“大半天不见你,中午那会儿闹起来,我没空管就让年念送去父皇那了。”
老皇帝中的蛊毒比一般的毒要顽固,虽然无伤性命了,但还是没有彻底清除,这一整年都在断断续续的拔毒,姬珩把他留在了宫里当然是有私心的,想忽悠老爷子给他看儿子,老头儿却真当他是纯孝顺,还是老怀安慰很享受的。
听说孩子是去了太上皇那,黎浔就也不担心了。
洗了把手和脸,又换了件轻便些的衣裳去桌旁倒水喝。
姬珩凑过去,双手随意撑在桌面上看她喝水,挑了挑眉:“你婶娘真的又怀上了?怀远将军老当益壮啊!”
黎浔一口水险些呛死,噗的喷了出来,要不是姬珩闪得快,估计要被吐一脸。
他好险的拍了拍袖口上的一点水渍。
黎浔拿书云递给她的帕子也赶紧擦自己身上,一面就不高兴了跟他讲道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我婶娘十六岁和叔父成的婚,现在也不过三十有三,怀个孩子不是很正常吗?叔父也只有三十四而已,你幼弟出生时父皇都已经是不惑之年了,这种事还要分皇族和平民来区别对待的吗?”
皇帝虽然不怎么喜好颜色,但他身体又没什么毛病,以前在位时一年怎么也得宠幸三五个新人的,姬珩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倒不是讽刺谁的意思,就是因为皇帝的儿女虽多,可他后宫年轻貌美的妃子层出不穷,受宠并且容易受孕的都是年轻的妃子了,至少他那后宫里没有哪个年过三十的妃子还生育过的。
但是离了这座宫墙之外,市井人家里夫妻恩爱关系好点的,女子年过四十还坏孩子的都是常事的。
“我就随口那么一说,这你也争?”黎浔护短,姬珩就被她狠噎了一下,为了避免争端就赶紧错开了话题,“不过话说回来,你没跟家里说说让他们早些张罗把那个黎云泽的婚事给办了吗?隔三差五的找机会进宫来瞧咱们儿子算怎么回事?”
提起此事,黎浔突然眼神一黯,沉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