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珩立刻会意跟过去,见她在仔细嗅那甜汤的味道也没有立刻出声打岔。
云辞也是个脑子转得极快的,随后反应过来就惊得脸色一白,提着裙子仓促三两步奔过来,紧张道:“王妃,我们娘娘她难道……不好吗?”
说着,就忍不住忧心忡忡的又回头去看太子妃。
黎浔拿帕子把指尖上甜腻的汤汁擦掉,这才似笑非笑的扯着嘴角回头反问了一句:“她好不好的你难道会不知道吗?”
云辞被她噎了一下,心虚之余咬着嘴唇一语不发,眼中神色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和疼惜。
黎浔也没有对她兴师问罪的意思,又折回了之前的话题上却是跟姬珩说的:“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我闻到一股很重的香草气息,当时晃了下神没多想,这甜汤里也被人额外加了点料,单看没什么,但是两物相冲就会致人乏力昏厥。”
“啊?”云辞一听居然是有人在宫里对太子妃做了手脚,登时大惊失色,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黎浔又解释:“药劲儿过了就好,对身体倒是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伤。”
云辞闻言,松了口气,但随后又马上察觉了不对劲:“可是那人是要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不叫我们娘娘去国宴上?这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这我就不知道了。”黎浔并不打算替她继续分析这个问题了,只道:“方才在这殿内服侍的宫女应该是有人身上带了藏着那种香草的香包,但现在要查肯定是已经查不到证据了,横竖太子妃嫂嫂也无甚妨碍,你们自己知道心里有数就好。今晚在这宫里小心些倒是没错的,晚些时候等嫂嫂恢复了神智就尽早出宫吧。”
杨嵩这个年也没能赶回来过,应该是路上有事耽误了行程,云辞在这深宫中孤立无援,也很紧张,满口就答应下来:“是。多谢王妃提醒,奴婢记下了,稍后会转告我们娘娘的。”
姬珩于是就牵起黎浔的手:“既然嫂嫂无甚妨碍我们就别在这耽搁了,如若被人盯上了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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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浔也是这个意思。
她提醒太子妃是一回事,但也并没有打算好人做到底,把太子妃身上的麻烦全包了。
两人从正阳宫出来,因为时间还早,就步行往宴会那边去。
等避开了外人,姬珩才问:“你刚才跟那个丫头打的什么哑谜,说话还藏一半露一半的?”
提起这个话茬,黎浔的眼中就不免出现出一丝哀凉的神色。
她转头看向姬珩。
姬珩瞧着她的表情,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下意识的蹙了眉头。
却不知道是因为孕期格外的敏感脆弱还是推己及人又叫她想到了前世的一些事,她心里突然就有些难过。
姬珩觉得她这情绪是愈发的不对了,刚要再说话,她却突然上前一步扑到他怀里抱住了他。
姬珩身体一僵,后才抬手抚上她的背,尽量放柔了声音轻轻道:“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就说出来,不要自己憋在心里。”
黎浔把脸在他胸前蹭了蹭,声音里带了点鼻音:“我没事,一会儿就好。”
姬珩无奈,就只能叫她抱着了。
黎浔确实是没一会儿就重新调整好情绪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姬珩顺手帮她把鬓边的一点乱发整理好。
黎浔这才重新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半带着自嘲的苦笑道:“刚才我只是在想,一个女子的这一生真的太难了,尤其嫁人,就如是一场赌,甚至比赌还更凄惨,赌输了的人还能及时抽身,可若是嫁错了人,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这世道就是对女子比对男人残忍也苛刻,男人娶了不喜欢的女子,可以休弃也可以将其束之高阁,自己另去抬情投意合的美妾进门,总归怎么都不至于困死在这一场婚姻里,可是一个女子若是所托非人,尤其还是高嫁或者这种和皇亲贵胄联姻的,那就真真是没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