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着热闹舞会的文铮,和宴会上一开始看到的并不太一样,仍旧优雅贵气,但周身疏离冷淡的气质更重一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他就是d宇宙这个封建集权的大公,现在看到他挽到手肘下的雪白衬衫,都觉得斯文自律里透着说一不二的强势果决。
他很快就察觉到了薄郁的到来,但好像是等薄郁走近后,才若无其事侧首,眉眼柔和地注视着他。
“你儿子好像不太喜欢我。”
薄郁眨了眨眼睛:“就是……小孩子的傲娇,没有安全感。已经哄好了。”
文铮注视着他,眼神清透,除了没有笑容,这个角度和牧文原极像,呢喃一样轻声:“你很擅长哄人吗?”
薄郁:“咦?”
这是什么话,感觉有些怪怪的。
作为骗子的心虚感。
“没什么,就是想说,你可以也试着哄哄我。”
明明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话,但在月色晚风之中,被他轻轻地看着这样说,无端心头一动。
说不出是旖旎,还是心魂波荡。
文铮缓缓走近,靠近垂眸不语的薄郁。
薄郁有些紧张,虽然面瘫着脸,但不确信会不会被看见发烫的耳尖。
不由蹙着眉,他也不知道,耳尖为什么自己要烧起来。
要是被发现,误会了该怎么办?
一只微凉的手指轻轻碰触了他的耳垂,薄郁心头一惊,下意识抬头去看对方。
不知不觉,他已经背靠着墙壁,被那个人挡在身前。
似乎算是社交安全距离,又像是稍微有些过界。
那个人身上从容沉静的气息影响了他,以至于没有觉出丝毫的侵略性和生出警觉。
也就激不起任何反应的。
直到对方俯身靠近,像是留有了让他拒绝的时间,又像只是刚刚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而已,并不足够时间来决定反应。
被单手温柔地抚着脸,极其自然地亲吻了。
空气中浮动着文铮身上干净清冽的信息素味道,像是埋在海面的冰山,初始只闻到一点淡淡的清冽,然后是汹涌而来的更丰富复杂的气息。
像是冰山之上冻住的雨林,那里曾经是一座富饶的岛屿,冰冻同时冻住了当时金灿灿的阳光漫射在雨林之间已然濒危灭绝的植物的木香。
想要用力去嗅,捕捉更多气息的时候,又回归现实,所有热烈都被冰山封存。
那座冰山只露出海面的一角,海水之下倒影着庞大震撼近乎骇人的冰山本体。
想要探究的好奇,在目睹全貌的那一瞬,被一种发自灵魂的颤栗而击退,生出逃离的迫切。
但那优雅清冽的气息追逐着,已然烙进灵魂之中,做了标记。
冰山不会动,也不会主动侵略,然而无论逃去哪里,都永远无法摆脱忘记。
再度自投罗网。
文铮的亲吻也很温柔,温柔而不着痕迹的强势。
薄郁几乎喘不过气来。
直到他睁着茫然的眼睛,看到文铮身后不远处的庭院,宴会还在继续,花木扶疏,无人往这边窥视打扰。
但总有例外。
隔着水汽濛濛的眸光,在不真切的宴会之中,有人在静静地看着他。
明明应该还保持着五六岁的外形,在那一刻,却像是忽然长大变成了锐利高傲的少年的a4纸。
斜倚着树下的栏杆,面无表情地望着和文铮接吻的他,说不好那双远远直视着他的眼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情绪。</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