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想怎么样。”温浅虚弱地道,“我再跟你做一次爱,用来还人情?”
“温浅!!!”
沈苏御喝住她。
那些回忆,明明就是她的伤痛!她在用自己的伤痛,一刀一刀划着他的心脏!
温浅却红了眼圈,沈苏御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僵持在原地,
“浅浅……”
“沈苏御,”
“我求你了求你了。”
温浅突然哇哇哭了起来,用手抹着眼睛,泪水控制不住地往外涌,
“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纠缠。”
“你走吧,你不要再来这里。我们,就不能彼此放过彼此吗?求求你了,放了我吧,求求了求求了……”
“求求了……”
……
……
……
那天晚上,沈苏御在病房门口的长廊上坐了一夜,医院不让抽烟,凌晨四五点,他又下楼去,星火在指尖一段一段地接连不断点燃。
第二天一早,沈教授回到了病房,他已经换了一身没有烟味的衣服,敲开温浅病房的门,医生正在给温浅扎针。
那个曾经像只小奶猫一样,躲在他怀里哭唧唧不要打针的女孩,此时此刻却什么都没喊叫,她伸出纤细的胳膊,护士用最细的针,小心翼翼给她扎入手背。小姑娘一点儿也没哭,只是望着天花板,死死咬住嘴唇。
血倒流了一点点,护士松了控制点滴速度的滚轮,那一抹停留在手背针管中的红色,瞬间被冲回了体内。
打点滴会让胳膊变得冰凉,沈苏御从怀中摸出一个暖手热水袋,温度刚刚好,但沈教授还是找了块软软的毛巾,将热水袋缠了两三圈,
用手拍拍,压在温浅冰凉的胳膊下。
暖流瞬间就沿着手腕吸入体内,温浅睁开了眼,不想看到沈苏御,抱着暖水袋扭头到另一边去。
沈苏御觉得温浅这个样子他也喜欢。
但喜欢已经没什么用了,迟到的情深比草还贱。沈教授在温浅的床边站了片刻,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天气凉了,多穿点儿衣服;
例假是不是过两天就要来?调理的药都分好类,在病房斜对面的抽屉里;
常大夫一般早上八点过来查房,他不会带实习生,你睡觉喜欢翻来翻去,还是要穿件内衣;
打针都是老护士,不疼的;
温老师……很快就会回来了。
……
……
……
温浅捂上一只耳朵,沈苏御在床边定了半天,想伸出手来摸摸她的脑袋,
却终究是没有那个勇气。
最后,沈教授将温浅转给他的钱收了,然后拿出钢笔,白纸黑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写下一串长长的数字。
是他的银行卡号。
门开了又关上,
男人拄着拐杖,
走得很慢、很慢。
温浅转了个身,用屁股对着那离去的背影。
*
沈苏御将他在小渔村的东西都给收拾好,村长见了,惊呼沈老板这是要出去周游世界吗?沈教授苍白一笑,说自己要离开了。
“为啥?!!!”
明明马上就要到最关键的孵化期!他们要开始赚大钱了!!!
沈苏御用手压了压拐杖的支撑,
笑容逐渐暗淡,
“好像,在这儿,”
“也没什么用……”
“……”
“还会惹她生气。”
“……”
村长一听,就知道是谁,
便不再多嘴。
“那这房子……”他给沈老板指了指沈苏御住的那间平房,小心翼翼问要怎么处理。沈教授想了一下,摇摇头,
因为站的太久,脚有些难受。
“先放在这儿吧。”
“村子里要是缺钱、缺任何东西,你尽管打我的电话。”
沈苏御报了一串电话号码,村长前一秒还在笑哈哈说“沈老板你电话我还能不知道”?下一秒,就被报出来的号码转接到的地理位置,
吓了一大跳。
“我擦擦擦擦!!!”
“这这这、这不是,不是——”
“……”
“沈老板!!!”
“您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
沈苏御低了低头,
半晌,
轻轻地笑了一下,
“郁金湾的一个普通户主罢了。”
“???”
郁金湾是个啥?
村长一脸问号。
沈苏御却拄着拐杖。
一摇一摆,一步一瘸,
消失在了四个圈车的后车座中。
沈苏御离开的是深冬,很快小渔村就飘起了大雪。温浅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好,看内分泌的大夫甚至跟她打趣,说要是有男朋友,已经可以进行适当的欢/爱之事呀。
说这话时,温成不在场,温浅什么表情都没有,医生这么说也只是因为给温浅看病、必须了解到温浅以前跟人上过床。沈苏御并没有告诉医生这其中具体的缘由,医生还以为温浅会有一个很疼爱她的男朋友,
毕竟小温同学长得真的很好看。
温浅低着头,跟医生半开玩笑道,
“以后要是有,一定会试试。”
“……”
今年的年过的还蛮开心的,小渔村与世隔绝,很多古老的文化习俗都保留的很好。
没了沈苏御,温浅的日子照旧过,完全看不出难过还是悲伤。
年三十的晚上,海边星空烂漫,绽放着绚丽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