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见鬼了

师长不禁问:“一个冰一个雪,是不是同一个人?”

梁冰的照片是从档案里找的。邵耀宗传照片的时候连同她的资料一起传过去。

陆拾遗看了看梁冰的资料,其中一年沈雪在南,梁冰在北方活动:“除非她有分/身。”

师长的第一反应是看邵耀宗。

随后摇了摇头,像梁冰这样的情/报人员,如果有双胞胎姐妹,即便不记录在案,也会被有关部门保护起来。不能到敌人边。

师长问:“我们应该从哪方面入手?梁冰的家人?”

陆拾遗思考片刻,“她敢用梁冰的身份,查梁家人估计查不出什么。查沈雪。沈雪在我这里是个死人。没人会一直盯着一个死人。”

师长:“冒昧问一句,梁冰是不是也以为您?”

“是的。不过我是假的,她是真的。”

师长张了张口,听到最后一句,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我希望您能来一趟。”

“她现在是梁冰!”

师长明白,挂断电话,看着政委和邵耀宗一脸期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活见鬼了!”

政委实在忍不住:“究竟怎么回?”

师长揉揉眼睛,努保持清醒,“梁冰和个被陆拾遗打了一巴掌的沈雪长得一模一样。”

政委的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一时之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邵耀宗:“她是沈雪还是梁冰?”

师长微微摇头:“不知道。陆拾遗见过其中一人的尸体。干他们一行的小心谨慎。陆拾遗的语气么笃定,保不齐在对方脑袋上补了一枪。”

赵政委不禁问:“死对证?”停顿一,“看来能严刑逼供。”

师长反问:“如果她是梁冰,是听沈雪说陆拾遗打过她呢?”

赵政委想笑,哪有么巧的。

邵耀宗忍不住说:“政委,梁冰不怕你逼供。”

赵政委想到梁冰的左手,据说是严刑逼供弄废的。

邵耀宗接着说:“两党合作了好几年。两党的人打过照面,一起合作过正常。”

师长赞同:“功德/林里面有不少咱们的将军的朋友同学。他们之间能比梁冰还了解沈雪。”

赵政委霍起身:“这也不行,也不行,我们怎么查?我们又没干过种工作。”

师长:“人在部队,能我们自查。再说了,梁冰和一团长有问题也是交给军法庭。陆拾遗是公安,也不适合插手此。”

赵政委不禁踱步,瞥到邵耀宗,眼睛一亮,“邵营长,今年的探亲假还没用吧?”

邵耀宗愣住。

随后意识到他话里有话,赶忙说:“我不合适。”

师长:“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邵耀宗道:“我真不合适。”

师长板起脸:“邵耀宗,你是军人!”

邵耀宗当没有忘记,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赵政委:“你有正当理?”

邵耀宗不想说,一想到有能发生的,不得不说:“我爹娘还有钱,我打算等以后他们的钱用完了再给他们。我爹娘不高兴,写信让我寄钱。我回信说暂时真没有。以我爹娘的脾气极有能过来。”

是到安东,一切好说。

部队的车经常去安东拉补给,安东肯定有人知道他们部队在哪儿。万一他爹娘碰到些人,找到部队,而他正好不在,杜春分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哪应付的过来。

师长:“你怕你爹娘找小杜?”

邵耀宗点了点头。

师长想起一件,关于部队大门。

这边深山老林,常年见不到一个外人,实在没必设个大门。

而梁冰的让师长意识到常凯申的人孔不入。

师长:“这点你放心。明天,不,今天,我让工兵连去安东拉水泥砖头。不出天,南边便会多一道大门。”

邵耀宗还有一个担忧:“我爹娘到门口不来能更生气。”

赵政委:“你爹娘和杜春分同志谁厉害?”

杜春分个性,甭说他爹娘,是她爹娘活着,惹到她了她也敢捶他们。

赵政委笑道:“我会吩咐去,不论谁找你和小杜,都让他们在大门外等着。”

大门离军属区四里,孩到不了边。

邵耀宗心大安:“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赵政委道。

师长补充:“理你自找。”

邵耀宗想起一件:“我爹娘能会写信过来。信不能让邮递员送过去。”

赵政委和师长互相看了看,赵政委揽此。

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还得杜春分配合。

邵耀宗立即回家把此告诉她。

杜春分一听沈雪和梁冰长得一模一样,顿时瞠目结舌。

她想过叛变,想过安插,唯独没想到这点。

杜春分一边帮邵耀宗收拾行李一边问:“确定不是双胞胎?”

邵耀宗:“大千世界,奇不有。人有相似正常。再说了,其中一个二十岁死了。现在的梁冰跟二十岁的沈雪一样,不等于四十岁的沈雪跟四十岁的梁冰一样。照片跟人像,不等于真人跟真人一模一样。”

杜春分拿一百块零钱。

邵耀宗瞧着么大一卷,道:“我是出公差。”

“穷家富路。”

杜春分把一卷钱拆成五份,一份放他不穿的衣服里面,一份放他不穿的鞋里面,一份放他军官证里,一份示意他塞脚底,一份示意他塞上衣兜里。

邵耀宗微微张口,“你——”忽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当兵多年,探亲回家,来来去去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不论他爹娘还是前妻,从未说过“穷家富路”,更没有像杜春分这样周到。

邵耀宗的喉咙憋得难受,忍不住拉住杜春分的手。

杜春分还在想梁冰沈雪的,措手不及,吓了一跳。

邵耀宗意识到他在干什么想松手,又怕“此地银百两”,干咳一声,没话找话,“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军人!”杜春分不禁眨眼,他又咋了。

邵耀宗:“我能被你摔倒在地,是因为你是我媳妇。”

“你再快也没有小偷的手快。人家是干个的。”杜春分看向他的手,还不松开?

邵耀宗被她看得不自在,慢慢松手,“我爹娘边你别担心,有了大门,他们来了也不来。”

杜春分不担心。

她连小鬼都不怕,还怕两个老东西。

“好。”杜春分挑邵耀宗爱听的说,“平平和安安比一年前好多了。以前不想吃糟鱼也不敢说出来。早几天都敢跟我说喜欢吃鸡蛋面。”

杜春分蒸糟鱼一定得热窝头。

干吃窝头不行,所以得煮粥。

如果**蛋面,她别想煮粥和蒸糟鱼。

邵耀宗想通这些忍不住笑了:“挺好。”

杜春分点头:“是呀。再过半年估计能忘得差不多。”

一年都熬过去了,半年也快。

邵耀宗把衣服塞包里,“师长和政委让我自找个理。”

杜春分:“你爹摔断腿,拍电报让你赶紧回去。”

邵耀宗的脸变了颜色。

杜春分知道他不高兴,“为了国家,为了部队,为了人民。咋了?别人的爹娘祖辈以牺牲,你爹娘不行?”

邵耀宗言以对。

杜春分:“又不是你说。你走了,人家问我我说。”

这样邵耀宗尚接受。

让他诅咒他爹娘,他真说不出口。

搁半年前,杜春分这样说,邵耀宗一准跟她急。

杜春分看了看邵耀宗,没有因此生她的气,说明又一步。

胜利在望。

杜春分心情不错,“晚上吃挂面吧。几个孩念好几天了。”

邵耀宗:“你卤的小肠呢?”

菜做多了,杜春分说到“面”字想好怎么吃。

白面条捞出来,浇一点卤汁,放两根小肠卷拌匀了吃。

孩胃口小,杜春分把一根小肠卷一分为二,一个孩一半。

小肠卷在热汤里泡小半天早软了。于缠成卷,软而不烂。小肠没啥油,虽有一点点肠臭,浸透了卤汁,吃起来反而臭香臭香。

邵耀宗起先还担心咬不烂,轻轻一咬,烂而劲道,非常意外,“我觉得比大肠好吃。”

甜儿歪着小脑袋:“我也觉得比大肠好吃。娘,我还以再吃一个。”

杜春分:“面吃完,汤喝完。”

甜儿摸摸她的小肚,喝完还咋吃啊。

她啥时候能长爹么大啊。

中午虽有太阳,早晚还是冷,所以堂屋的烤炉一直烧着。

杜春分朝甜儿脑袋上撸一把,小孩老实来,她朝烤炉走去,放一圈红薯。后又把烧水壶拿过来,洗几个鸡蛋放水壶里。

鸡蛋煮熟,水烧热正好留着待会儿刷锅洗碗。

邵耀宗知道是给他准备的,“城里什么都有。”

“火车上没有。留路上吃。带着搪瓷缸。现在天冷,凉的容易闹肚,打点热水泡着吃。再拿个勺吧。”

小美顾不上吃小肠:“爹干啥去啊?”

杜春分:“回老家。”

小麦好奇地问:“哪个老家啊?”

杜春分看向邵耀宗,说还是不说?

邵耀宗不明所以。

杜春分:“你爹的爹娘家,滨海。”

平平和安安猛抬起头,嘴里的小肠卷“啪嗒”一掉碗里。

邵耀宗算知道她啥意思,赶紧给孩解释,“爹去办。别担心,爹有枪。”拍拍身上的枪。

平平和安安四岁,又不像小美和甜儿看过电影,压根不知道枪是干啥的。

杜春分:“比大刀厉害。别看它小,对着人的脑袋,人死了。”

平平和安安睁大眼睛,一脸茫,法想象。

杜春分微微叹气,“甜儿知道吧?”

甜儿点了点头,连说带比划给她俩解释。

平平抿抿嘴唇,大着胆说:“爹,他们不好,爹,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