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火速抓起手机,便看到衡宁发来一条:“打个电话让保安放我进去。”
温言书立刻觉得全世界亮堂了起来。
保安那边显然在等他电话,一秒钟就接通了:“喂?温先生?”
“喂?刘大哥?”温言书说,“您让他进来吧?”
保安刘大哥例行询问道:“他是你哪位呀?”
“他是……”温言书稍稍哽了一下,撒谎道,“他是我表哥,我生病了,他来看我。”
刘大哥跟他关系不错,平时他又靠谱稳重,自然给人开了门。
两分钟后,门口传来利落的脚步声,温言书一身睡衣还没来得及换,他犹豫了一下,套了一件外套直接过去开门。
他总觉得以衡宁的做风,定是扔下东西就直接走了,正想着有没有什么理由把人留下,衡宁竟自己走了进来。
身后的大门轻轻合上,温言书一直惴惴的心情才缓慢,他瞥了眼那人手里的袋子,明明只让他买瓶碘酒,他却杂七杂八买了一堆。
温言书盯着那一袋东西,说:“你买这么多我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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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衡宁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说:“我要是你我就闭嘴。”
于是温言书就乖乖闭上了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此时,温言书面上的疲态已经非常明显,那脸色看上去像是随时随地都会晕厥一般,苍白得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衡宁拉开椅子示意他坐下,然后问:“真不用去医院?”
温言书连忙摇头:“就擦破点皮。”
于是衡宁就从袋子里拿出了一瓶生理盐水、一瓶碘伏、一袋棉球、一只镊子、一管软膏……
衡宁低头,专心地把东西摆开在桌面上,头也不抬地问他:“自己会不会处理?”
会肯定是会的,这么多年多少得练出些求生的基本技能。
但温言书看着衡宁修长漂亮的手指,看着他半垂的睫毛下认真柔和的眸子,忽然想到十几年前,那人也是这么问他的。
于是他也垂下眼睑,撒谎道:“不会。”
衡宁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是不是看穿他在说谎,拉来他的手,似乎是调侃般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等着药水自己飞起来涂到手上?”
温言书被他问得有些恼——我想怎么办,你难道不清楚?
或许和聪明人讲话就是这般累,衡宁大多数时候应当是不想,但凡他有要调侃自己的意愿,自己也很难保证在相处中稳占上风。
似乎是预料到温言书不会在开口说话,衡宁就这么低着头,观察他手心的擦伤。
伤得不浅,通红一大片还混着墙灰和泥沙,周围的皮肤有些泛红,定是逃不过发炎了。
衡宁轻轻抬了抬他的胳膊,温言书就乖巧地起身,跟着他去了洗手间。
温言书平时和任何人都能聊得来,却总逃不过和衡宁独处时一言不发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