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见王上如淡定冷静,那些本被那仙旨吓得惶然无措的朝臣们终于慢慢找回了理智。
不错,仙凡有别,便是神仙也不是无所顾忌的。
“大典继续!”
只听轰隆一声钟响,因为那意外中断的登基大典继续进行了。
“臣拜见王上,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十二钟声响彻王宫时,新王戴上了独一无二的王冠,坐在了那龙椅之上,在上的俯视恭敬的跪在地上的朝臣。
这便是独属于王上的权力。
后,戎国便是他一人的下。
然而时陵晟的心中却并不如他人所想的那般激动,他的目光甚至是淡漠的,他只是静静地看这一幕,竟无半分登基为王的激动。
繁琐的继位仪式结束后,朝臣们便在礼官的安排下缓缓退场。
而陵晟也彻底成为了这座宏伟的王宫的人。
他没有妻妾妃嫔,宫中除他之外,便只有他的母亲,曾经的明珠郡,亦是如今的戎国太后。只是这登基为王的第一夜,他却并未去寻自己的母亲,而是一个人回了寝宫,并屏退了所有人。
待到寝殿中只有他一人时,他便也支撑不住,喉头腥甜,重重地喷出了一口血。
脸『色』瞬间白得骇人。
“的病又加重了。”不知何时,一只温暖的手抵住了陵晟的后背,一带担忧的苍老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这到底是怎回事?明明之前已经在好转了。”
而如今,却是不管是用什灵『药』,陵晟的身体依然在快速的衰败中。
龟仙人甚至用自己的元丹为其治疗,结果依然没有用,虽能暂时止住陵晟身体的衰败,但是却只是一时。
照这个情况下去,怕是不用半月,陵晟将必无疑。
“师尊也不知是为何吗?”闻言,陵晟心头一滞,唇角有些苦涩。在龟仙人的仙力调理后,他没有吐血了,只是身体里的疼痛却并未消失。
那张不久前才有了些血『色』的脸,如今又已苍白如雪了。
龟仙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面『色』是沉重。
“为师查遍了典籍,”说到这儿,龟仙人顿了顿,片刻才,“这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便是法术反噬。”
但陵晟只是个没有法力的凡人,又如何会有法术反噬?
还有一点龟仙人没有说,陵晟更像是一个被献祭的祭品,而施加在他身上法术必定是极其强大的,否则,也不会在世还能起作用。
“师尊的意思是?”陵晟微微一怔。
龟仙人沉凝片刻回:“为师需要去冥界一趟,查一查的前世。”
庭。
谁也没有想到帝竟然会直接颁下仙旨,如一,容钰成仙之事,便是三界皆知了。便是提出请求的酆无咎也微微怔了怔,但仔细想,帝这般做,于他们说却是利大于弊。
后,想将军庙的数量必将快速增加。
便是没有他,百姓们也会自的为其建庙。
因,酆无咎只微微怔了一瞬,便快速的反应了过,朝帝一拜:“帝圣明,多谢帝成全。”
“不过是些许小事而已。”帝摆了摆手,说,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事已了,们各自归去吧。”
酆无咎是凡人,自然不可能自己回凡间,而需要仙人送其回去。
“我送回……”
“不用劳烦将军了,让小黑送我吧。”
容钰本欲亲自送酆无咎回去,只是没等她说完,青年便径直笑打断了她的话。
她一怔。
“我已许久未与小黑聚过了,次一别后,他便会回冥界,也不知何时才能见。”青年面『色』温润,声音温和,唇角含笑解释,“而且,我也想问问师傅的事。况且,苍泽山还等将军回去,我便不打扰将军了。”
“不错不错,还是我送傻和尚合适。”一旁听到这话的黑琅立刻应,“将军您就去忙正事吧。”
青年虽说的有理有据,可不知为甚,容钰却莫名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像是……疏离。容钰眉心轻拧,“苍泽山有树老看,暂时出不了什事的。我还有话想……”
“苍泽神君!”
只是正这时,却有一个仙女朝她飞了过,福身,“后娘娘有请,请神君去瑶池一叙。”
容钰的话戛然而止。
“将军快去吧,想后寻是有事要说。”青年朝她笑了笑,眉眼弯弯,仿佛与往昔无甚不同,“不用担心我,小黑会把我安全送回去的。”
“保重。”
容钰抿了抿唇,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什,终是转身与仙女离开。
璎霖已经先回苍泽山了。
而陈问跟帝离开了,想是去谈阎王之事。
“无咎,我们走吧。”黑琅第一次做神仙,有些兴奋,见酆无咎只望容钰离开的方向发怔,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没回神,便忍不住催促,“是想先回人间,还是跟我去冥界去查老和尚的……无咎!”
只是话未说完,只见面前的青年竟在忽然间七窍流血。
黑琅脸『色』霎时大变,吓了一大跳,忙冲过去扶住他急忙问:“怎了?怎会突然变成这……无咎,受伤了?!等,我、我带去找帝找将军!”
“别、别告诉将军,快,带我走!”然而不等黑琅动作,手却被青年用力抓住了,鲜红的血染红了他苍白的脸,显得越发的衰弱,“走!马上离开!”
“可是……”
“小黑,听我的。”青年脸『色』沉凝,斩钉截铁的,“走!我们去元华山!”
听到元华山三个字,黑琅立时一怔。
“小黑,二十多年了,我想回元华山看看……”酆无咎朝他『露』出了一抹虚弱的笑意,恍然间竟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影重合了。
“大王……”
他怔怔的唤了一声。
“是我。”
而时,瑶池。
容钰跟仙女进了瑶池,一眼便看见了坐在池边等候的后。
“不知后寻小仙有何事?”容钰正要向后行礼,却被一阵仙力扶了起,是后。下一瞬,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套闪金光的银甲。
她愣了愣。
“这曾是本宫为我的儿子准备的,只可惜,他却未穿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