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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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南风小肚子撑得滚圆,每分每秒都想笑。

她问:“裴西洲,你今天还要打工吗?”

受伤,立功,组织给了两天假休息调整。

他回:“不用。”

南风眼尾的笑意更深:“那我们做些什么好呀?我今天也休息。”

我们。

裴西洲俊脸清冷如常,心里却把这两个字过了两遍,散漫道:“随你。”

南风有部一直想看的韩国电影,是个惊悚片,讲的是独居女性。

她一个人住的时候根本不敢看,后来没有时间,也就慢慢忘记。

她试探着开口:“我们看电影?”

裴西洲无可无不可。

像个去春游的小学生,南风眉眼间都是兴奋。

她煞有介事翻出冰箱所有的零食存货,而后拉上窗帘放下投影。

两人坐在沙发,就当是坐在电影院的情侣座好啦!

电影缓缓开始,作为一名曾经的独居女性,南风的代入感超强。

屏幕里,女主在家,却听见密码被按下、有人在门外试图开门,南风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惊悚片跟恐怖片还不一样,光线晦暗不清,恐惧感如影随形。

女主最后从摄像头里,看到那个偷偷潜入她家的男人,每天让她陷入昏迷,用她所有的生活物品,最后躺在她的床上抱着她一起睡……

南风被吓得“嗷呜”一声,条件反射一般把脸转过去直接埋在裴西洲肩侧,手还搭在人家肩上。

裴西洲懒懒散散靠在沙发,两条长腿随意敞着,姿势闲散随意。

当猝不及防的恐惧褪去,呼吸之间都是他颈窝的清冽气息,南风僵住,突然就不知道怎么退开。

裴西洲冷冷淡淡睨了眼肩侧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再不松手收费。”

南风小动物似的,可怜兮兮瘪着嘴角,慢慢、慢慢从裴西洲身前起来。

电影突然播放到女主看向床底,和潜入家里的男人视线相对,南风想避开那副恐怖画面却已经来不及。

就在这时,裴西洲手从她肩侧绕过来,挡住了她的眼睛。像是直接把她按在怀里。

她的睫毛扫在他掌心,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他的体温就在她脸侧,她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

他干净好听的声音近在耳边,驱散恐怖的背景音乐,有种让人心神安定的特效:“不怕。”

南风的心脏忘了如何跳动,她半靠在他身上,他的肩和她的轻轻靠在一起,是依偎的姿势。

恐怖画面过去好久,两人才轻轻分开。

南风红着小脸去看剩下的电影,裴西洲低头去看脚边的狗狗。

就是不敢再看彼此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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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人间四月天,市人民医院组织了去西南义诊,自愿报名。

南风毫不犹豫叩开笔盖,认认真真填写报名表,她也想像爸爸一样当一个好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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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诊时间一周,加上来回路程,大概需要十多天。

她回家收拾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抱着南博万等裴西洲下班,跟他打个招呼。

裴西洲下班已经是凌晨,家里暖黄的蛋壳灯亮着,沙发上南博万在南方身边睡得香甜。

南风裹着小毯子,小小一团蜷缩在沙发角落。

他戳戳她的脑袋,指尖发丝很软:“回房间睡。”

到底是值夜班成习惯的医生,从听到声音到醒过来短短几秒的事情。

南风脑袋还有些犯迷糊,条件反射一般冲着自己喜欢的人软软地笑:“你回来啦!”

像个小朋友,在幼儿园门口等到家长,声音里满溢的开心。

裴西洲轻轻“嗯”了声。

南风:“我等你下班呢!”

他心尖像是落下一只蝴蝶:“等我干嘛。”

南风:“我明天要出个差,去西南山区,时间大概十多天。”

她说完,仰头看着裴西洲。

自己第一次离开、离开这么久,他可不可以像自己想他的时候一样,也想一想自己?

他会吗?如果两人情况对调,她现在肯定已经开始舍不得了……

然而裴西洲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注意安全。”

南风幽幽怨怨看他一眼,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趿拉着小拖鞋回房间带上门,重重叹了口气。

翌日启程,飞机上午起飞,下午降落在祖国西南那片土地。

上次来是九年前,故地重游,她已经不会再事无巨细把自己的行程发照片。

可是下了飞机,她还是忍不住想,那个男孩子,他现在在哪、他过得好吗?

下飞机转大巴,大巴到不了的地方,他们乘坐黑车。

最后抵达山区,黑车都无法开过去,他们十来个人步行,茫茫山路像是没有尽头。

南风上次来,游山玩水,去的都是景点,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是外地游客。

这次来深入贫困山区,打交道的是背着弟弟直不起腰的女孩子,是眼睛浑浊无助的老人,是没钱化疗最后在家里等死的绝症患者,因为先天残疾被家里人抛弃的小男孩,最真实的贫困和无奈没有任何缓冲,兜头而来,不给你任何心理准备。

“你们是哪里来的呀?”前来看病的老奶奶用当地方言问。

穿白大褂的南风听不懂,却能猜出来:“清远市。”

老奶奶点点头,她的头发花白,一只眼睛已经看不见:“我邻居家那个孩子,就在清远市。”

南风笑:“这么巧呀?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老奶奶说的话,南风只能听懂一部分:“上学的时候没有钱,借了全村都没凑够,现在每年寄钱回来,给山里的小学。”

“这么好,”南风给奶奶输液,通过聊天缓解她的紧张情绪,“叫什么名字呢?说不定我见过。”

“西洲,裴西洲,”奶奶像是说起自家孩子,那可怖的眉眼慢慢舒展开来,“是个好孩子。”

是重名,还是就是他?

南风声音不稳:“眼睛不是纯黑色,鼻尖有一颗痣?”

奶奶指着自己鼻尖的位置,笑眯眯点头,表示鼻尖真的有一颗痣。

再去看那矮破的木头房子,那怎么走也走不完的茫茫山路,南风的心像是被揪起。

她想起裴西洲说没有爸妈、没有钱,心酸到发疼。

她轻声开口:“奶奶,他的爸爸妈妈呢?”

“他没有爸爸,妈妈早早生病死了,自己挣钱,自己读书,成绩是这个。”

奶奶每道皱纹都是骄傲,冲着南风句举了个大拇指,南风在老人慈祥的笑里,眼睛发热。

原来他的家在这里,原来他是从山里走出去的少年,是全村人的骄傲。

他的衣服碎了不会买新的,手臂位置被她缝上一对奥特曼,她当时只觉得可爱。

却没想到,他的钱还要寄回没有爸妈在的老家,寄回这里的孩子,就好像在说——

哥哥当年上不起学,但是不能让你们上不起学。

后面的义诊,南风走进山里那所唯一的学校。

山路不可能有车直达,他们走了两个小时才到,每个人都背着重重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