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我、我叫纳塔,是、是艾博的同学。”一句短短的话,纳塔说的断断续续还咬了舌头,羞得快要钻到地缝去了。
实在不是她不争气,而是她真的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她觉得就算是他爹口中倾国倾城,无数宅男梦中情人的艳星阿比盖尔,也不过如此了!
这个人眉眼间与艾博很像,又长得这么年轻,一定是艾博的姐姐吧!他们一家人的基因好好,难怪艾博看不上自己。纳塔咬着嘴唇有些自卑的捏了捏手指,气息都丧起来。
方慕予没有取笑她,反而温和的问她想喝什么,亲手给她调了一杯酒,粉红色的,有点甜还有点酸,“这叫初恋。”
“很好喝!”纳塔狂吹彩虹屁,甚至想把杯子都吃了。
“好喝就多喝一点,第一次来的客人免单哦。”方慕予看着她背后若隐若现的大尾巴,忍不住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大概是撸多了艾博,她摸狼人的手法很娴熟,舒服的纳塔耳朵都冒了出来,喉咙里咕噜咕噜的,还主动在她掌心蹭了蹭。
不过方慕予没有撸多久就被员工叫走了,她失望的叹气。
见识过他爹是怎么给他招来无数的叔叔和爷爷的艾博,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危机感,再想起对方刚刚死皮赖脸要进来的样子,戒备的扫了她一眼,直接了当的道,“你该不会是想当我继母吧?”
“什么?”纳塔愣了一下,惊悚的反应过来,“刚刚那个是你——”
“是我爸,怎么了?歧视性别认知障碍啊?”艾博感觉从他的神情中已经得出了结论,瞬间态度就不好了,“我跟你们讲,但凡有我在一日,你们都不可能进我家的门!”
等方慕予回来的时候,懵逼的纳塔已经被轰走了,只有自家蠢儿子臭着脸在那写作业,还瞪了他一眼。
“干嘛?又皮痒了找抽呢?”方慕予不客气的敲了他一脑壳,然后把人按在桌子上死死揉脑袋,“臭小子现在敢瞪我了?我可是你爹!”
艾博难得没有反抗,嘴里却冷哼道,“谁叫你天天只知道拈花惹草的。”
“谁?你说谁?”方慕予掏了掏耳朵,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爹我起早贪黑开店养你,什么时候拈花惹草了?”
“还说没有!那个隔三岔五来我们家,天天说是我爷爷的,还有酒馆里让我喊叔叔的,还有刚才!”艾博如数家珍一个个点名,说到最后委屈的都快哭了,谴责的看着他瘪嘴道,“你现在连女的都开始勾引了!”
方慕予懵了,“不是,我什么时候勾引过男的了?不对……我什么时候勾引过人啊?我可是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好不好?污蔑我是要判刑的知道吗?!”
“你就有!每天有!”艾博气呼呼的抱着作业冲向了楼上,现形的大尾巴愤怒的摆出攻击的模式。
听见动静的员工围过来,看见小老板上楼的背影,有些忐忑的询问,“发生什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吵架了?”
“我也不知道啊,小孩叛逆期吧。”方慕予无奈的耸了耸肩,“你们赶紧收拾,等会就要营业了。”
“是!”众员工集体应声。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方慕予下意识的回头说道,“不好意思,我们晚上八点才开始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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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抬眸就跟阿瑞斯那双赤瞳对视了个正着,他微微一愣。
小孩早已经成年,脸上也没有了婴儿肥,看起来冷冷淡淡的,长发扎成马尾高高束在脑后,裹着长风衣,背后绑着一张血红色的长弓,身上若隐若现的透着股血腥味和煞气,不像是来喝酒的,倒像是来找茬的。
在员工的心惊胆战中,阿瑞斯缓缓走到吧台坐下,点了一杯酒。
方慕予点头,自然的转头去给她调。
阿瑞斯早就到了赫摩斯城的消息方慕予是知道的,甚至从几个客人的口中得知了一些,这对住在一起的吸血鬼和狼人的谈资,他有意避开,买东西都是让艾博代劳的,好在男女主也不是逛酒馆的人,彼此在一个城里住了几年,居然一次都没碰见过。
不过看人的表情,应该是早就知道她的行踪了,也不算意外。
天空蓝与橘红混在一起的酒液推到面前,阿瑞斯微微挑眉,“我记得我点的是血腥玛丽。”
血腥玛丽是一杯烈酒,因为看起来像是鲜血,十分受吸血鬼喜欢,但同样不被狼人待见。
“这是晚霞来临前,各种果汁掺了一些鲜血兑的,很受女客人欢迎,我想你现在需要。”方慕予说着又笑道,“小孩子不要喝酒。”
阿瑞斯端着酒杯的手指泛白,皱了皱眉头不怎么乐意的说,“我成年了。”
“是是是,你成年了。”方慕予无奈的点头,靠着桌子凑近了点,“那么这位成年人,你现在怎么独自待在酒馆呢?还点了一杯烈酒,跟男朋友吵架了?”
“他才不是我男朋友!”阿瑞斯下意识的反驳,抿了一大口酒,被鲜血滋润之后,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她这才讲话题聚焦在后面那句话上,“你果然早就知道我来了这里。”
“你不也是一样。”方慕予笑,“你要是不知道,看见我第一眼估计就会找我拼命吧?”
阿瑞斯不置可否,晃了晃酒杯,语气轻缓,“艾博很像你,我见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所以我留在这里,想让你去找我。”
“可是你没有。”她的目光隐隐含着指责。
方慕予好不心虚的吹了一声口哨,就当作没听见。
阿瑞斯不知是气是笑的扯了下嘴角,又突然说起了道格拉斯,“你离开之后,父亲就找了新的女人,我不接受,他就又找了另一个……后来我都不知道换了几个,一开始他跟那些女人都是真爱的样子,对她们很好,陪伴她们,主动向我介绍她们,不会隐瞒,我每一次都觉得他要将对方娶回来的时候,她们就分手了,还是被甩的。”
“那些女人都称赞他好,但又都说他不可靠,说他没有心,喜欢人都是浮于表面的喜欢,是虚假的,他也一点都不难过,反而积极的寻找下一个目标。”
“可是我记忆里,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阿瑞斯似乎在回忆,“他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忽略我,不管做什么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母亲,他记得所有的纪念日,他会买花,会亲手做蛋糕,会在醒来之后对母亲温柔的说‘我爱你’,母亲死了之后,他很难过,一整年甚至连公司都不去,疯狂的寻找那些刽子手……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呢?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笑着,感觉很快乐,又感觉不快乐,为什么?”
方慕予看着小孩困惑的表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违心的安慰,“也许是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母亲之后,就不懂的爱人了吧。”
他笑了一句,“毕竟吸血鬼是颜狗,很容易对长相好看的人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