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瘦脑袋昂起来,趾高气扬:“双倍!至少双倍的价格,否则没得谈!没规矩的代价!”
苏木一:“……?”
高陆:“……?”
伸出来的干瘦脑袋等了片刻,表情狰狞起来,愤怒地吼道:“怎么,你们难道还在期望不付出代价的情况想要上车?做梦!”
两人不符合预想的沉默显然惹恼了库克,他甚至开始后悔停下来了。也许这根本就是两个臭虫中的穷鬼,什么东西都给不出来呢?
就在他怒气冲冲地缩回脑袋,准备摇起车窗开车离开时,那两神经呆滞的臭虫总算有一只识趣地开口了。
“你要什么?”苏木一缠在围巾下的嘴唇轻启,发出一种沙哑的、雌雄莫辨的声音:“钱?”
“哈?钱?”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滑稽的话,库克发出一声怪笑:“就你们,拿得出钱?我可不要你们那些棚子里的破铜烂铁!快点,穷鬼们,拿不出像样的东西就给我滚!”
苏木一想了想,转身,将手伸进高陆背上的包里,摸索片刻后拿出两枚半个巴掌大的金属色物什。
“这个可以吗?”她说着,把其中一枚抛给车窗里的干瘦男人。
库克接过来,拧开驾驶灯凑近看了看。
某种仪器,制作精良,外表算得上崭新——
“这是什么?”他有些狐疑地问。
“独立通讯仪,故障测试器。”苏木一道,语气刻意地强调:“那些人身上得来的好东西。”
这话倒是实实在在的真话,这玩意儿确实是之前她从两个追兵身上扒下来,用来作为自己和高陆之间的临时联系工具用的。
质量不错,至少在冰水里浸过一回也没坏。
车里的库克听了,一对细长到挤在一起似的小眼睛顿时就是一亮,心里盘算着这东西卖给某些他知道的对象,一定能得到一个不错的价格。
“另一个呢?”他这时的语气一点不坏了,甚至脸上还带了点奸滑的、让人不舒服的笑意。
“我们要先上车。”苏木一道。
“哼。”库克收起笑,不满地冷哼一声,啪一下摁开车门,粗声道:“那就快点!”
高陆先钻了上去,苏木一跟在后面。车里黑乎乎的,空气闭塞且臭。
进到了车里才发现,除了驾驶位和副驾驶外,后面车厢里的座位全被卸掉了,留下空荡荡的一片。而此刻,上面正一个挨着一个地蹲了不少人,高陆刚进去时被十多双齐刷刷静静望来的眼睛吓了一跳。
“蹲下蹲下!”库克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很不满高陆的体型:“你吃这么胖做什么?饭桶!”
“没准,你成了流民就是因为吃得太多破了产?”
高陆:“…………”
他郁郁地看了目光里明显生出些笑意的苏木一一眼,费力地收腹缩着蹲下来,呲着牙恶狠狠地瞪向驾驶位的椅背。
“全程保持安静禁止乱动!否则出了什么事,”库克重新启动车,同时用威胁的语气强调道:“别指望我会管你们。”
不得不说,蹲在逼仄的、挤了十来个——也许是二十个浑身散发着异味的人的车厢里呆半个小时实在是一种同时针对身心的折磨。
事实上半分钟后,高陆就已经在后悔为什么最初没有直接抢车而非要做个乖巧的乘客了。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车子行到了居民区外围,马上进入检查站的位置。
似乎是发出某种暗号,远远地,库克放缓车速,将车灯闪了几次。
破旧的长面包车驶过检查通道,放行时苏木一清晰地听到窗口里传来一声调笑:“这回生意不错嘛,老东西?”
“托您的福。”库克笑得谄媚得眼角都挤出了褶子。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