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达到,苏木一便放下杯子,一间一间地进到二楼的另外三间屋子里,把屋子里的小木凳子全搬来了。
她抄着一共三个小马扎回到屋里,拿到窗户的位置,神情认真地把四个凳子端端正正地叠在一起。
四只小凳子,叠起来足有一米来高。
苏木一退后两步,一个助跑,整个身体便像只轻灵的鹿一样跃起来,腾空,然后足尖稳稳落在了最上面的凳面上。
叠高的凳摞只微微颤了颤,连晃都没有晃一下。
苏木一人长得瘦,但是身修体长的颇为高挑,站在这摞凳子上时刚刚可以将眼睛与开得高高的窗口齐平。
她站住了,然后将另一只腿轻轻收回来,就这样站在上面向外看去。
外面,白蒙蒙的灯光下一栋栋的灰白色小楼的窗口亮堂堂的,有零零碎碎的各种活动声传出来。也有一些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下面的花坛边,或坐或站地大白灯清冷的光芒下彼此交谈。
苏木一的目光依次在这些人的身上脸上划过,收集他们的面容体征,在脑海里留存下一定的印象。
囚犯们如往常一样挥霍着这段劳作一天下来珍贵的稍稍自由的时光,并不知道又或者已经习惯,某栋小楼二层窗户里一双幽绿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视线划过一处背光的花坛时,苏木一发现了到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人翘着腿盘踞在花坛边上,厚实有力的身躯懒洋洋地歪坐着,肩颈的弧度随着姿势拉出饱满的肌理弧度,让人想到饱腹后打打盹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