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姐姐到底想怎么办呢?”夏云姒疑惑地打量她,“这几年,姐姐与皇上瞧着倒也和睦。”
“你当年与皇上瞧着也很和睦。”夏云妁轻笑着看向她,顿一顿,又说,“别多管了。”
总是这句话。
夏云姒做了罢。姐姐这是铁了心要让她这辈子平平安安地过去,那她就听话呗。
又过两年,周妙的敏怡公主终于也呱呱坠地,安歌与雅歌都三岁了,宁沅已十一岁。
夏云妁从上巳节的翌日起,在皇帝的汤里多加了些分量,一直加到了五月三十。
上巳节的翌日,是她的忌日;五月三十,是阿姒的生辰。
她原不该那样早地离开,阿姒的生辰也都该有她陪伴。既然他毁了这些,就拿这段日子来偿吧。
于是在六月中旬,皇帝忽而一病不起。
太医们起初以为是急症,后来又道是中毒。几番会诊下来才终于确定,皇帝是服用了成瘾之物。
太医瑟缩着向皇后禀话,浑身都在颤栗,皇后只淡淡地听着,听罢锁起眉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她问得一点也不心虚。
那些东西,她在五月三十之后就停下了,宫里的膳食都是保留三天已备查证,如今已过去了小半个月,早就连碗碟都已彻底洗净。
谁爱查就查去吧,反正怪不到她头上。
就如他曾经借着醉酒暗示顺妃一样。酒后再不提一个字,谁也不会觉得她的死与他有关。
又过去两天,太医查明了他是对何物成瘾。再禀话时满面愁苦,声音低得发哑:“娘娘,这东西……却不好戒。一发起瘾来总会抽搐、痉挛,恐有性命之虞啊!”
言下之意,便是在委婉地问她要不要由太医院开下方子,让皇上接着用了。
皇后亦是满面的愁容,眼下挂着几日积攒下来的乌青,揉了会儿太阳穴,问他:“皇上可知道了?”
太医沉然:“臣不知该如何禀奏。”
皇后无声长叹。
沉默须臾,温声启唇:“太医辛苦了,先请回吧。本宫会陪着皇上,慢慢说给他听。”
平淡的话语一字字从口中滑出,她无可控制地想起了曾经的经历。
她曾经是如何一步步坠入绝望的,连阿姒都未必能感同身受。
所以即便阿姒也已让他那样痛苦过,她在天上看到了,却也觉得不够解恨。
唯有自己做过一遍才够解恨。
“玄时啊……”夏云妁静静坐着,长声叹息。
曾经的一切美好,到底是都凋尽了。
那时有多让人醉心,现在就有多不堪入目。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个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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