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兆听说她要回家,特意推掉应酬呆在家里陪女儿。
那些无所事事的亲戚们,也过来跟小公主套近乎。
“哎呦,嫣嫣回来啦,快让二姨看看!”二姨亲亲热热拉起容芷嫣的手,仔仔细细打量她,“啊!你怎么有黑眼圈了!”
容芷嫣被她突然尖叫,吓了一大跳。
黑眼圈而已,到了她嘴里,仿佛自己脑袋掉了。
“这可不行!嫣嫣你已经二十三岁了,这个年纪要好好保养,才能青春永驻。二姨有美容院年卡,下午去带你做光子嫩肤吧。”
“不用,我下周还要上班。”容芷嫣对美容院没兴趣,指着脚底下汪汪叫的狗,“带它去吧。”
半个月没见,那只叫财宝的狗换了身毛,变成土黄土黄的屎色。尾巴剃得光秃秃,绑了几个大蝴蝶结。
对比一下,容芷嫣竟然觉得粉毛和七彩尾巴还挺顺眼。
二姨弯腰抱起财宝,摸了摸它屎黄色的毛,“财宝的毛又褪色了,本来是金色的。唉,早早搬出去以后,都没人带它染毛了。”
“她搬出去了?”容芷嫣捕捉到关键词。
她今天回来,一是为了陪陪空巢老人容兆,二是为了警告容早早。
现在当事人没在,乐趣少一半。
“对啊,还不是你爸把人赶出去了?”二姨以为容芷嫣顾念姐妹情深,企图让她帮容早早说说情,“家里房间那么多,让早早住几年怎么了?咱们都是一家人。”
容芷嫣最烦听到‘一家人’这种话,毫不客气的怼,“别墅是我爸爸的,他想空就空着。监狱房间更多,还管吃管住,她怎么不去?”
“呃…”二姨被她怼的一愣一愣,害怕又惹容芷嫣生气,顿时不敢说话了。
“我爸呢?”容芷嫣问。
二姨给她指了个方向,“在花园里看书。”
仲秋,花园里新栽了一批菊花。
因为最近家里清静,没**害花花草草,菊花长势特别好。
容芷嫣和她妈妈都喜欢摆弄花。容兆为了讨母女俩开心,才修建了花园别墅,一年四季种不同花给她们。
容芷嫣发现花都开了,便停下脚步,蹲在花圃旁边,捡起园艺师留下的小水壶,给它们浇水。
容兆早就发现她来了。等了半晌,见女儿没有过来的意思,只好放下书朝她走过去。
“你好不容易回趟家,就知道摆弄那些花。”容兆语气有些酸,“怎么?花比我重要?”
“哪能呢!爸爸更重要!”容芷嫣放下水壶,朝他张开胳膊,“要爸爸抱起来!”
“都多大了,还撒娇。”容兆虽然嘴里数落,但对女儿的撒娇很很受用,拖着腰把她抱起来。”
容芷嫣痴痴笑着,也不害臊,“爸爸说过,我永远都是小丫头。”
“是,小丫头。”容兆帮她整了整头发,询问,“今天回来做什么?”
容芷嫣甜甜回答,“陪爸爸,当你的小棉袄。”
虽然知道,这话肯定是哄自己的,容兆依旧听的很舒心。
他从小就宠容芷嫣,把女儿惯得无法无天。
妻子总担心,他这么宠,会把女儿惯出毛病。
结果宠了二十多年,毛病没惯出来,倒是女儿越来越会撒娇。
他工作很忙,所以父女见面机会不多。
容兆本身不算慈父,像拥抱摸头发这种事,主动做不出来。也幸亏容芷嫣会撒娇,父女关系才没有生疏。
“小棉袄,跟爸爸说实话。”容兆继续问,“到底有什么事?”
容芷嫣今天娇得太过了,摆明另有企图。
果然,容兆问完话,自家小宝贝很戏精的揉揉眼睛。
“我被欺负了,爸爸帮我出气。”
“稀奇,谁敢欺负你啊?”容兆知道小宝贝的脾气。
她该乖巧的时候,比谁都乖巧。
但性格特别有主见,轻易不会吃亏。
容兆瞎猜,“你学长欺负你了?”
容芷嫣害怕他对褚延下手,连忙澄清,“学长很好,没有欺负我,爸爸你不要乱说!”
容兆:……
行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可算明白什么意思了。
这盆水还没泼出去,已经向着外人了。
“是家里人欺负我!”容芷嫣委委屈屈说。
“谁?”容兆眉头微蹙,语气低沉。
“我等会告诉你。”容芷嫣抱着她胳膊晃了晃,“爸爸,你先回房间,把家里人都叫过来。”
容兆懂了,“想让我帮你撑腰?”
容芷嫣大大方方承认,“对啊。”
行吧。容兆顺着她安排,配合女儿演出。
为了小棉袄,当一次工具人算什么?
二十分钟后,容家一众亲戚聚在主厅堂里,容老爷子靠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小舅舅:“嫣嫣,你把我们都叫过来,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容芷嫣没有铺垫,开门见山跟他们说,“我东西丢了。”
“咦?什么东西?”
“在哪丢的?三叔帮你找找。”
“丢就丢了呗,舅舅给你买新的。”
容芷嫣接过话说,“小舅舅,为了你,我也要把东西找回来。”
“为了我?”小舅舅有点懵。
“对啊,你送我的回国礼物,那双水晶鞋。还有二姨送我的项链和小王冠,全丢了。”容芷嫣神色哀伤,“我那天太冲动,离家出走时,把它们都留在这里。等我第二天回来,它们都不见了。”
三叔:“对对,我记得嫣嫣把项链放在桌子上,鞋放在门边。”
“那双鞋上的黑珍珠是拍卖会上买的,成色特别好,一颗要几百万呢。”
二姨惦记自己斥巨资买的项链,“这么贵重的东西,哪能说丢就丢呢?是不是家里的下人收起来了。”
容芷嫣和母亲住在家里时,对于照顾生活起居的人,都会客客气气的叫‘姐’或者‘姨’。
结果自己离开四年,那些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姐姐阿姨,变成了亲戚口中的‘下人’。
家里阿姨没有辞职,一定是因为我太可爱了。
容芷嫣心里默默吐槽:下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现在是清朝呢。
“我问过张姨他们,那天我走之后,鞋子和项链就不见了。他们帮我找了别墅每个角落,都没找到。”容芷嫣故作焦急,“我还是报警吧,几千万的损失,肯定能让那个贼牢底坐穿!”
“不能报警!”向来木讷少言的大伯,一下子慌了,“也,也不一定是被偷的,再找找吧,可能明天就回来了。”
他表现太明显,房间里其他人立刻有了结论。
两样东西一定是大伯的女儿,容早早拿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