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打猎过程,薛啸卿话倒不怎么多。
他对这个新上司纯属“应付”,要是让他选,他更愿意在家里和常采萍腻一会儿,或者带着常采萍到处逛逛也行。
这个周正雄的秉性,他也清楚一些,前世,他是没遇上结婚这桩子事儿,直接就升任社长,而周正雄则是调过来做副社长的,人是争强好胜了些,不过坏心眼子不算多。
有个跟班儿早就看明白了周正雄的心思,又从那个王翠翠那儿知道了些八卦,这会儿就在路上吧唧嘴了。
“薛副社长,新婚怎么样?”
薛啸卿只笑笑说:“挺好。”
那俩跟班儿就起哄:“这怕不是还好,看您这是红光满面,一看就是幸福啊!”
两人又说起来:“听说嫂子没进门前,前夫就打仗打坏了,嫂子嫁给你的时候还是黄花闺女呢,到底是不是啊?”
他俩说着又去看周正雄,一脸嘻嘻哈哈的,要下了薛啸卿的脸面,毕竟谁都知道是薛啸卿就是因为“结婚”这件事儿,才错过升官的。
薛啸卿到不厌恶别人提起常采萍是他“嫂子”,但是他尤为讨厌别人提起那档子事儿,当下一抽枪,枪眼儿朝三个人一晃,只听“啪啪啪”三声,打起三人脚前的土,那土飞得老高,溅了周正雄一脸。
俩小的瞬间就吓得安静如鸡,靠在一边儿发抖。
周正雄也叫他惊出一身的冷汗,他这辈子见过横的,还没见过这么横的,心说:这混蛋是属螃蟹的吧!
薛啸卿只把枪一收,眯着眼愉快地笑了笑:“我听见一阵鸡叫,还以为是野鸡,就打了,没想到打错了。”说着,脸一拉,黑煞神一样,指尖在额头上点了点:“下次再听见鸡叫,我一定打中。”
几个人登时就叫他镇住了,那俩跟班儿盯着他提着枪,根本不敢开腔,他们没那个胆子朝薛啸卿开枪,但是薛啸卿有胆子朝他们开枪,这一开始就不对等啊!
周正雄瞬间气焰被压过去,登时不爽,瞪眼骂他:“你分明是看我不爽!”
薛啸卿依旧挂着煞神脸:“周社长哪里的话,我只会看鸡不爽。”
薛啸卿这毒舌是没得救了,周正雄他们被他吓唬之后,还被骂了“鸡”,气得是吹胡子瞪眼的,一手抽出枪就要朝薛啸卿脚下放枪。
薛啸卿就点了一下头:“周社长这是要干什么?我不过是吓吓那些不长眼睛的,您这一枪下去,我薛某人没了命是小,周社长这些年的苦心可要白费了。”
对面那几个人还不就是气急攻心摆摆架势,一听他这么说,脑子里都冷了,薛啸卿是行伍出身,脑袋挂裤腰带上惯了的人,他们可不是,他们没他那股莽劲儿。
周正雄撇了撇嘴,气哼哼哼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枪放下了。
接下来倒是再没有人敢在薛啸卿耳边叨叨他的老婆了。
这一趟,薛啸卿打了两只野鸡,两只野兔儿,周正雄他们就要差一点儿,三个人,一人打了一只,还有一只是薛啸卿故意让出来的。
几个人下山之后,薛啸卿仍旧是不坐他们的车,给看车的老伯两毛钱,然后骑着自行车回去了。
那车里的周正雄和俩小跟班儿可不一样了。
他们到了车里,才算真正摆脱了薛啸卿,长长舒了一口气。
开车的就扇阴风点鬼火:“那个薛啸卿真是脾气大,这模样,谁敢指挥他?”说完就去看周正雄。
周正雄垂着眼皮子没吭声,另一个又说了:“我听说下面的人可听他的话了,他要是一号令,那别人不都要造反?”
他这个“造反”一出,周正雄就瞪他一眼,进而笑了一声:“这种匹夫成什么事儿,由得他去,早晚要闹出事儿来!”
他们也不知道,薛啸卿这么“鲁莽”,也是想要对方放松警惕,毕竟一个“没脑子”的下属比有脑子的威胁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