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

这天薛啸卿来了,上面的政审委员把人叫到一个屋子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薛啸卿,你是打仗把脑壳打坏了吧,下放户,你寡嫂,你想得出来,自降身份,罔顾人伦!”

那政审委员也就三十几岁,不过帽子戴得端端正正的,盯着薛啸卿,一脸愤愤。

薛啸卿站在一边儿,倒是比那政审委员冷静:“报告,她是下放户,不过他们家改过了,态度端正,值得褒奖,何况咱们这时代,根据d的指引,人人平等,不能瞧不起任何同志!”

那政审委员一拍帽子在桌上:“你少跟我扯皮,你没来的时候,我就接到消息了,说是个满嘴跑火车的野小子要来了。”

薛啸卿嘴角动了动:“不敢!”说完,眼角一翘,语气又变得特别软,扶着桌面子叹气:“她两年前跟了我哥哥,我哥哥命不好,今年就去了,她心好,年纪轻轻就带着我那几个侄儿侄女过活,也不怕人笑话。”

政审委员撇了撇嘴:“那她不带,那谁带?”

薛啸卿就又说了:“我回去,常看我几个侄儿侄女,不就看上了吗?她这个人心地特别善良,好多人追她,她都不乐意,说是怕对几个继子女不好,也就是我是几个娃的叔叔,她才勉强答应的。”

政审委员叫他气笑了,又摔了一下帽子:“看你那点儿出息,她还不乐意?她那个条件,找个全须全尾的都够呛!”

薛啸卿就开始护老婆:“政审,你可不能这样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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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审二白眼翻上了天,突然想到一个事儿,一下惊坐起来:“你该不是把她肚子搞大了吧!”

政审怎么都想不通以薛啸卿的条件,怎么非挑那么个女人,想来想去也就是薛啸卿一个没注意偷腥儿了,现在是猫抓糍粑脱不了爪了。

薛啸卿听完,也愣了一下:“这咋能,我像是那么不正经的吗?”说完,想了一下,又补了一通:“肚子还没大!”

政审一下就瞪他,脑壳皮子是抽着抽着疼,他这话啥意思?是搞了,肚子还没大?

政审这个暴脾气,跳起来就要踹薛啸卿,嘴里骂骂咧咧,骂他脑子不清楚,骂他是个混账东西。

薛啸卿也不吭声,站在那儿让他踹,让他骂。

最后,政审累了,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指尖拍了拍桌子:“这婚批不了,你要是非要结这个婚,你就回家种地去。”

薛啸卿早准备好了,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铜牌子放在桌上,政审这么定睛一看,好家伙,一把军功章。

薛啸卿说:“政审,这个婚,我是一定要结的,如果上头真不给批,我不怕回家种地。”

他玩儿这么一手,把政审委员给卡上了,委员看着那桌上的一把军功章,脸憋得通红,最后只能指着门外骂道:“滚,滚,滚!”

这事情没得个结果,薛啸卿就出去了,那一把军功章还留在桌面子上熠熠。

他刚出门,外面听墙角的同事就一哄而散,赶紧回自己位置上坐着,偶尔有人会看他一眼,好心好意说一句:“副社长,你这身份,有的是好姑娘,何必吃眼前亏呢。”

薛啸卿没理他,只是埋头翻着自己办公桌上的资料。

这边儿的政审叫他急得抠头皮,下午就找了一位女干事来,要她到村里去把“常采萍”劝退。

下午,常采萍还在上课,就看见门口村妇女主任领着个三四十对的女人过来了。

那女人穿得整整齐齐,剪了个刘胡兰头发,一看见她就皱了眉头,打量着她那肚子,看见腹部平坦,才拖着嗓子:“你就是常采萍?”

村妇女主任赶紧叫常采萍出来,拉到了自己家里去,给人倒了一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