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潮摇了摇头，脸上显出几分惋惜，“可惜光靠这项证据，不一定能彻底扳倒柳家。”
“谁说只有这项证据！”孙局长猛地站起来，绕着办公桌转了两圈，最终还是忍不住朝两人说道：“够了够了，加上另一位线人刚刚送过来的证据，这次足够彻底扳倒柳家了！”
站在一旁的沈凤璋，听到孙局长口中的线人，心头猛地一跳。这段时间，在关注柳家之余，她也按照之前设想查了查某些事。表面上看，好像和上辈子没什么差别，但她直觉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果然，那些看似一样的事，后续发展却和上辈子截然不同。
也许是巧合，更可能是……沈凤璋抿了抿唇。
从孙局办公室出来后，沈凤璋跟着姜潮往外走。走到半路，她忽然喊停，“你等一下，我还有点和柳家有关的资料刚才忘了交给孙局。我现在去交一下。”
姜潮转身，才发现看似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的沈凤璋，口袋里居然还藏了一只优盘。
“那你快去。”姜潮点点头，目送沈凤璋折回孙局办公室。
见到去而复返的沈凤璋，孙局长一脸惊讶，“怎么了？”
“孙局长，其实我还想举报一个人。他和柳家关系密切，虽然没有加入柳家，但柳家很多事他都清楚。”
孙局长神情肃穆，“是谁？”
沈凤璋用力一抿唇，眼眸紧紧盯住孙局长，不肯错过他脸上任何一处细微的表情，“他叫时霄。这个优盘里有他和柳家来往的证据。”
“他！好，我知道了。这个优盘就先放在这里吧。”
沈凤璋将优盘交给孙局长，转身走出办公室。出了办公室，她才发现自己刚才太紧张了，竟然一直在屏息。
闭着眼深深呼吸了两下，沈凤璋睁开眼，一双眼眸亮若星辰。
果然是他！
出于对线人的保护，哪怕她同样在柳家这件事里出了力，也不能从孙局长那里知道线人的身份。她只能借此试探，好在，结果还算满意。
孙局长老谋深算，并未直接暴露对方的身份，但沈凤璋还是抓住了自己说出时霄这个名字时，他眼里的惊讶与一闪而过的放松信任。
只要时霄真是那个线人，那个优盘里的东西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如果他不是，那只能算是他应得的！
沈凤璋走出警局，晚间清爽的夜风吹走白日的燥热，似乎还带走了重生后一直压在她身上的重负。
头一回，沈凤璋觉得那么轻松，整个身体似乎都轻盈起来，但同时，她又头一回觉得那么疲惫，只要给她一张床，她毫不怀疑自己能够睡个三天三夜。
来警局时，她是坐了警车过来的，没有开车。在叫司机来接和自己打车回去之间，沈凤璋犹豫了一下，选了后者。
然而，打开打车APP后，沈凤璋又忽地熄灭了手机。
她想自己走一走。
沈凤璋沿着街道往前走去，她带着欣赏美好的心情看着街道两旁五颜六色的灯光，听着车来车往的声音，脸上不自觉带着几分笑容。
沈隽本来没打算出来。但他看到沈凤璋脸上的笑容后，却有些忍不住。
他见过沈凤璋嚣张的模样，看过她冷酷的样子，却从来没有见过这幅模样的沈凤璋。在他印象中，沈凤璋一直是强势的，哪怕是上辈子她躺在病床上虚弱到无力，她身上都带着尖锐的棱角，像一根永远不会弯曲的骨头。
这会儿，走在灯下的她，周身棱角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朵没有骨头、柔软又漂亮的花，透着纯然与天真的美。
沈隽来到这个世界，比沈凤璋早，他见过原先的沈凤璋，那时候的她就是这幅模样。他当时无动于衷，此刻却不知为何心中一动，一种奇怪的情绪窜上他的心头。
这种奇怪的情绪促使他在沈凤璋走过两栋房屋中间的小道时，一把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
阿璋这次居然没有动手。
这个念头在沈隽脑中一闪而过。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把沈凤璋按在了墙上。
哪怕是冲动之下的行为，沈隽仍潜意识挑好了位置。他选的这个位置，周围的路灯照不到他脸上，却正好能照亮沈凤璋的面容。
他能看清，沈凤璋脸上还残留着刚才的笑意。
沈隽觉得有点手痒。他想碰一碰沈凤璋的唇角，小心翼翼地触摸那点零星的笑。
克制住那点痒，他压低嗓音，出口的声音顿时变得低沉嘶哑，“觉得一切都结束了？所以很高兴？”
沈隽没等到沈凤璋的回答，他只看到沈凤璋那双近乎深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她那双眼睛本来就黑，两点路灯光落在她眼里，越发明亮，让整一双眼都变成了缀着星子的夜幕。
沈隽发现，沈凤璋确实少了棱角，但并非是一朵玫瑰摘走了自己的利刺，而是一片海洋收起了翻腾的巨浪。她那双眼里，就藏着那片海洋。
见沈凤璋没有反应，沈隽也不在意。他轻轻地一笑，沙哑着声音，“警惕你的四周。”柳家覆灭在即，狗急都会跳墙，更何况是柳家。他原先就怕阿璋放松得太快，现在看来，倒是他想错了。
说完这话，沈隽松开沈凤璋的手臂，转身朝着狭窄的小道深处走去，打算从另一头离开。他怕自己在待下去，心头那股奇怪的情绪会让他忍不住摸摸沈凤璋的发顶。而且，虽然他把剧情崩坏后，系统已经废得差不多了，但等柳家彻底覆灭，系统彻底消失后，他再和阿璋相认毕竟稳妥。
沈隽并不明白，那种令他一颗心又酸又软的情绪叫做怜爱。一直以来，他对沈凤璋有势均力敌的喜爱、有占为己有的欲/望，有不肯放手的执著，却很少出现满心怜惜的疼爱。
这种突如其来又格外汹涌的陌生情绪让沈隽想要克制、想要逃离，然而却有人偏偏不想让他走。
“站住！”
微弱的灯光下，那道正在往远处走去的高大身影却并未停止。
沈凤璋望着那道人影，拔高声音，“时霄！”
那道身影停了一停，又继续朝前走去。
“还是——”沈凤璋声音缓了一缓，停顿了一下后，才笃定地吐出后半句话，“我该叫你沈隽？”
见这回，那道身影终于稳稳站住，一动不动，沈凤璋忍不住眯起眼轻笑了一下。
找到你了！
沈隽。
远处，沈隽缓缓吐出一口气，心中略有些懊恼，竟然没有躲过阿璋的眼睛。
虽然这样想着，沈隽脸上却显出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okk，完结啦。这个结局我很早就想好了，没想到中间拖了那么久，真的非常内疚了_(:з」∠)_
这张留言都有小红包，明天晚上8点发，稍微弥补一下我拖更的愧疚orz
下本会开《除了好看，一无是处》，颜控女主和丧逼男主，大概会多存一段时间稿子再开，我也讨厌断更QAQ
总之，就先跟大家说再见，最近疫情还是比较严重，大宝贝们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ps.如果愿意的话，收藏一下作者专栏，蟹蟹（捂脸厚着脸皮）感谢在2020-02-0323:18:26~2020-02-0523:48: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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