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韩攸说要入赘的,被邹氏驳回。
男子入赘终究是没面子的事,邹氏不愿韩攸再成为同僚们的笑柄。
遂,韩攸娶,邹氏嫁。邹氏的嫡兄豫城伯将她接回豫城伯府,邹氏从这里上花轿,嫁入韩攸的宅子。
这次婚礼,办得比年轻时那一场还要盛大。
就连邹氏穿的红嫁衣,都是更精致、更华丽的。
韩攸重新娶到邹氏,乐得合不拢嘴。
在场宾客们都有眼色的不去灌他酒,让他早点洞房。韩攸就这么神清气爽,乐颠颠的回房找邹氏去了。
这回,韩攸又享受了十五天的婚假。
十五天,韩攸把这近一年的思念和憋闷都发泄出来。
颠鸾倒凤,竟像是比年轻时候还要有活力。
痴缠的连房门都不想走出。
夫妻俩这厢复合,消除了隔阂。本来两人觉得这样就很满足了,别的也没多想。哪料天降喜事,两个月后,邹氏居然怀孕了!
当邹氏被诊出喜脉时,她和韩攸两个人都是懵的。
这么多年没有子嗣之缘,膝下唯有一女,邹氏都不敢相信自己这个年纪会成功受孕!
这当然是大喜的事了,但韩攸知道邹氏体质不好生养,很怕她生孩子时会出事。
但邹氏坚持要这个孩子,韩攸只能做好一切准备措施。
十月怀胎,一朝临盆。
韩攸紧张的都快不成人样,他全程陪产。
幸运的是,邹氏成功顺产。她生下个白白嫩嫩的儿子,母子平安。
韩嫣第一时间得知此事,高兴的拉着孟庭说:“孟郎,我有弟弟啦,亭亭有舅舅啦。”
孟庭也为韩攸和邹氏高兴不已。
亭亭以后可有玩伴了,虽然那比她还小的小子,是她舅舅。
……
邹氏出月子后,韩攸和邹氏一起溜娃出去。
韩攸学着孟庭,也找木匠做了个小推车,推他儿子。
某次,他在推儿子出去玩时,碰到了尹词一家。
尹词正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牵着韩茵,一家三口在逛街。
尹词的右手虽然不能作画,但简单的事情还是能做的,比如他牵着韩茵便是牢牢的。
双方打了招呼,尹词和韩茵不约而同将视线落在韩攸的小推车上,两人的眼睛里写着同一个意思:
这个东西不错。
于是很快,尹词的儿子也有了小推车。
倒是某日,韩攸和邹氏一起带孩子出去,他们在路上碰到了花容。
花容见这三人如此和谐幸福的模样,真是快要被气死。她忍不住上来讽刺了韩攸几句,无非说他能移情别恋一次,就能移情别恋第二次。
韩攸冷冷回道:“当初那个为哥哥讨公道的姑娘,叫萍儿的那个,虽说是与你们私了了,还声称一切都是误会。但你做过的事,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别人揪出来,告到衙门去。我要是你,早就夹着尾巴躲起来了,还敢这么招摇。”
花容心中一悸,却不以为然,她柔和笑道:“我怕什么?那些死了的人都是贱籍,也没有家人。谁会替他们讨公道?而且,谁有证据呢?没有证据,我不承认,那么那些事就是没发生过。那些人都是病死的,我怕什么?”
邹氏听言,冷笑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你悠着点吧!”
后来事实证明,邹氏一语成谶。
善恶到头终有报,哪怕祸害遗千年,到了时候也会被天收。
不过是数月之后,就有人去官府状告花容毒杀下奴之事。
不知道那状告之人是否是哪个下奴不为人知的亲戚,总之,一旦立案,官府介入调查,怎么都得给花容扒下三层皮来。
听说,那个报官之人,还真的有证据。
最终花容自食其果,她的县主母亲也保不住她。
花容被判了流放,要去岭南那个一毛不拔之地了此残生。
花容被流放那日,黎家也出了大事。
嫁入黎家的韩芳,和黎睿和离了。
据说,韩芳已经疯了,没人知道她究竟遭受了什么。
到底是将人折磨成疯子,黎家便客客气气的把韩芳送回韩家大房。
韩芳一路上都在发疯,一会儿泼骂,一会儿怪笑。
二房的一家三口恰好从旁经过,都被韩芳这状态吓得怔了怔。
二房这一家倒是日子过得平淡,处处都挺好。他们一起去看斗鸡了,打算晚些再去大房探望韩芳。
当韩芳回到娘家后,她背着所有人,松了口气。
还好,装疯卖傻一个月,她终于离开了那个地狱。
她悔啊!为什么当初要贪图荣华富贵而嫁入黎家?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这段记忆能从她脑海中被抹除。
在黎家的这段日子,真的是……太可怕了。
只是,回到家了,日子就能好过吗?
融乐堂里,她那祖母董太君已然奄奄一息了。她娘虽被抬了正妻,可入不敷出的日子让整个家里一地鸡毛。家中的男丁们再次下场秋闱,又是一个不中。还不知道她爹见她疯了,会把她卖给哪个商户换钱。
……
偌大的京城,几家欢喜,几家忧愁。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头顶三尺之处,老天爷什么都看着呢。
【全文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