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节

宁真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她是一头活了一千岁,依然没吃过肉的素龙。

在这件事上,她和风尘雪,不能吃,和不方便吃,谁也别笑话谁了。

“开始吧。”

这个病美人身量接近185左右,这笃定了他又一双修长的双腿,白皙润滑,虽不像寻常男子那般结实有力,但实在像羊脂玉雕的一般,漂亮得很。

宁真掌心覆上去,心中诧异,又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怎么这么凉,像冰块一样。”

宁真这才发现他在温暖的室内也披着外袍,手里还抱着一个电暖宝,估计是很怕冷的。

郁雪尘微微偏头,避开她掌心带来的暖意,“胎里带来的寒毒。”

宁真嗯了一声,“无碍,慢慢调养,都能治好。”

她掌心附在他的脚踝处,他下[肢没有知觉,但膝盖以上暖意顺着血脉经络流遍四肢百骸,让他又些微失神。

念真叩门进去时看见的便是这般场景:

龙章凤姿倾城绝色的女子微微合目,俊逸非凡的男子此刻正望着她侧颜出神,登对如璧人,暖黄的灯光中显得十分温馨美好,可他心里莫名起了一层烦躁,不应该是这样。

宁真看南宫月来,就让人去陆沅沅那里请玉景兮了,不知道玉景兮之前在西区的时候和陆沅沅说了什么,陆沅沅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一口一个小景是好孩子,让她好好对人家。

连什么时候办婚事都给安排好了,又说过几天就是她生日,要请玉景兮的家人来一起吃饭,亲家相见。

玉景兮高兴得眉飞色舞的,应对自如,压根看不出是失去记忆的样子。

现在一进门就窜进来抱住她,比之前还热烈奔放,比之前还闹腾,“真真!”

玉景兮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男子,目光落在那张脸上,脑子里本能地警铃大作,“这是谁。”他可是知道了,心爱之人格外招桃花,苏夜,楚青衣,听说还有另外五个没见过的,光是看他自己和现在这几人的容貌,玉景兮就知道她喜欢美色了,所以时刻要防备着,免得有幺蛾子想趁虚而入!

宁真还未答话,旁边的念真开口了,“这位施主的腿伤和寒症贫僧能治,宁施主劫难期将至,还需蓄存灵力,否则介时即便与人合[欢,一样会失去理智,备受折磨,于寿数和修为不利。”

劫难?合[欢?

玉景兮呆了一呆,问道,“什么劫难,什么是灵力,真真你为什么要消耗灵力给这男子治病,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玉景兮已经预想到不妙了,合[欢两个字,一听就不是正经人干的!

念真神色淡淡,“宁家主体质有异,再过十八天便是合[欢期,这位施主是宁施主请来排忧解难的,代价是用灵力治好他的腿。”

玉景兮听得怒从中来,盯着宁真,一双桃花眼里都是愤怒和不可置信,“真真,我们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你乘着我重伤昏迷!你居然要去找别人,把小三都招来家里了?!你这是道德败坏,人性沦丧!”

他一脸控诉,狐狸眼里都是绝望,理直气壮的!

宁真头疼,看向这位开口搅合浑水的高僧目光锐利,但大抵是时间长习惯了,在旁人面前,宁真总是很尊重南宫月,他提出的意见,或者做的决定,她自来都不插手,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前玉景兮闹起来,南宫总能率先处理好。

宁真轻叹一声,单手搂住怀里这个要炸的火[药桶,安慰道,“小玉你不是失忆了么?我让南宫圣僧来给你看病的。”

玉景兮努力压制胸腔里翻滚的愤怒,“我只是失忆了,没有出轨也没有家暴,也没有不爱你,你居然想趁着我失忆,在我最难受的时候对我始乱终弃!”

他说着说着眼角真的湿润起来,在他眼里,真真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病秧子,勾[引真真,可是真真居然真的被勾[引了,玉景兮心如死灰,“为什么,是我的身体不够好吗,我不能陪你合[欢吗,真真你要找这个瘸子,他动都不能动,根本不会起作用。”

郁雪尘眼中森冷得没有半点人气,拢在袖中的霜气缭绕,挥出去的冰锥被宁真摆袖挡住后,目光就彻底幽沉下来,看来这些除了貌美一无是处的男子,在宁真心中也不是全无地位。

“他居然想杀了我!”玉景兮怒火高涨,“还有没有天理了!现在的小三居然这么嚣张了!”

宁真无语,最嚣张的不是你么?大概是因为宋航叫她主母那时候没反驳,现在玉景兮一根筋的觉得他们两人不但坠入爱河、还坠入了欲[河,坚信他自己是原配夫人。

以往这些事都是南宫做的,南宫会协调好每一个殿下之间的关系,让他们和睦相处,现在南宫撒手不管,苏夜只好上前,据实已告,“景兮就不要插手尊上的私事了,并且严格算起来,你也不是尊上的正夫……”虽然尊上身边的人谁都没有名份,但玉景兮连默认的尊后都不是。

和尊上唯一有过婚约的人,是南宫月。

玉景兮如遭雷击,很快又反应过来,“既然我和真真隔着层层阻碍,冲破道德底线都要在一起,那更不容易,也更容不得旁人破坏了!”

玉景兮振振有词,苏夜噎住,他必须承认,论口才,三个他都不是玉景兮的对手。

玉景兮后知后觉问道,“那真真的丈夫是谁?”他应该已经把人弄死了吧,以他的性格,不可能留着这么一个人,碍自己的眼睛。

苏夜和宁真都无意识看了南宫月一眼。

竟然是自己么?

念真微阖着的眼睑下泛起层层涟漪,他曾经竟然是和她这般关系,那日她龙身缠在他身上,肆意游玩,亲昵又亲近的情形便又浮上了心尖脑海。

玉景兮秒懂了,愤然又吃惊,“你居然连佛祖的人都不放过——”那肯定是被他插足,被真真抛弃,伤心失望,遁入空门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玉景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专注地看着心爱之人,伤心欲死,“真真,你是要我还是要这个啊,你要是对我始乱终弃,我也只好拜托前夫哥在寺庙里给我留个位置,我也跟着他斋念佛去,法号我都想好了,要么叫念真,要么叫守真。”

额,唉,这世上再找不出比玉景兮更有才的人来了,失忆了也不能阻止他角度清奇的思路,被他这样湿润润漂亮的眼睛看着,宁真只好道,“小玉别闹,我已经放弃他了,不过他腿脚不便,我能治好,拉把手罢。”综合考量之下,这个病美人确实不适合。

啊!那就是选他了!

玉景兮激动了,唇角欲扬又抿,实在抿不住,就像那含苞待放的一样,乍然开放,一张脸上满是洋溢的热情和欢喜,目光热烈奔放,甜蜜和爱意简直像开了闸的卓河水一般,要是有翅膀的话,他肯定是扑棱棱飞起来了,尾巴摇断。

好开心啊!

玉景兮就近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甜,柔软,香气馥郁,蜜糖一样的味道直冲脑海,玉景兮丝毫感受不到周遭的寒意,脑袋晕乎乎的,只知道抱着心爱的仙女傻笑,眼睛直勾勾地,身体发热,没一会儿鼻子就痒痒了。

两管鼻血流了下来还浑然不知,宁真无奈又无力,扯过旁边的毛巾来给他擦了一把,“我不碰你,才是对你的仁慈,你再这样缠着,只怕到时候我想对你客气,都没理智客气了。”假若发了病,无论是谁,撞来枪口上,她只好说声对不起了。

吃干抹净,概不负责。

她眉头微蹙,神色严峻,也是在认真警告,但这话落在几人心里就变了味道,所有人都以为她在一本正经的说笑。

玉景兮更是,自个拿着毛巾捂着鼻子,激动得脸色通红,“我不需要真真对我仁慈,真真不用对我客气!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罢!我受得住的!”

光是碰了碰嘴唇都流鼻血了,宁真对他并不抱希望,朝念真道,“可否请圣僧给他看看,失忆了能治好么?”

念真听了便明白苏夜并没有把真相告知宁真,但他也不想给玉景兮看伤,“当初是贫僧给他二人下的药,只怕玉施主并不愿意请贫僧给他看伤。”

宁真讶然。

玉景兮几乎立刻就拔剑了,念真袖袍鼓动,内敛的真气以他为中心波动开来,修为不浅。

玉景兮身手再强,也只是个普通人,绝不会是他们这些异能者的对手,宁真拧眉,微微侧上前一步,“小玉胡闹惯了,定然是先得罪了圣僧,还请圣僧多多包涵,他也受到了教训,这件事就这样过了罢。”

他心里一阵热一阵冷的心绪不定,热是因为她竟是毫无缘由地信任他,冷是因为她不动声色护着对方的模样,若说晨间唤他圣僧时还带着些情绪,现在却是真正的当一个陌生人了。

他到底是被‘南宫月’这三字影响了。

念真压下心底莫名起伏的情绪,温声道,“那药本不必解,时间日久,自然有记起来的一天,施主不必太忧心。”

玉景兮站在宁真身后,要不是实在人多,他真的要整个都贴在她后背上的,他听得出来真真对他的维护,这就够了。

至于到底是不是他自食其果,真真说是,就是,因为宋航说那确实是他从一些机械生物身上搜到了的东西。

而且也是他做得出来的事,毕竟这和尚同真真曾经有那样的关系,他现在都蠢蠢欲动,想弄死他。

但现在需要这人给床上这个风尘雪看病,他也不想在真真面前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有什么问题,还是私底下解决比较好。

郁雪尘乌眸沉如暗夜,耐心地看着这一场风起云涌,至少这圣僧,并不像他长相气质这般高光圣洁。

念真把药箱搁在桌子上,朝宁真道,“让贫僧来罢。”那日给她治伤,他便发现了,她体质有异,神识和身体融合得并不完全,那样特殊的时期,稍有不慎便伤她根本,毁她修为和寿数,在这之前,就更应该小心了。

并且他确实不愿她消耗灵力给人治病看伤,街头那些人是,面前这男子亦是。

术业有专攻,论治病,南宫确实比她更擅长,宁真朝风尘雪道,“尘雪,这是隐雾寺主持,医术精湛,在南区享有盛名,他肯定能给你看好。”

郁雪尘点头,他本就没报过希望,倒也谈不上失望。

宁真去找陆沅沅用晚餐,玉景兮不方便跟着,也就留在这了,顺便他可以问苏夜一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