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沈辞柔是做噩梦了,刚动了动,沈辞柔扒得更紧,吸吸鼻子,居然隐隐是要哭的样子。
李时和哪儿敢再动,生怕吵醒沈辞柔,也怕她真哭出来,抬手在她肩背上轻轻抚着。他动作很轻,也没再想起来,沈辞柔慢慢地放松下来,乖乖地靠在他胸口,似乎又睡过去了。
床帐先前就掀了一半,高淮偷瞄到榻上的情状,低头装没看见,尽职尽责地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声:“陛下,快早朝了。”
李时和没应,只试着动了动。
他一动,沈辞柔的睫毛立刻颤起来,委委屈屈地抓紧他,整个人往他怀里钻。
李时和连忙揽住沈辞柔,再轻轻抚着肩背。除了榻上折腾,他少见沈辞柔这么娇的样子,不觉得恼人,只觉得格外让人爱怜,恨不得抱着她好好地亲几下算是安抚。
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起不来了,按理说李时和这么多年就没有推迟或是不上朝过,当年偶然染了风寒,病得发热都得先去上朝,这会儿高淮却摸不透意思了,但他总不能催,只好含蓄地说:“陛下,早朝该什么时候?”
李时和看了眼怀里的女孩,略略想了会儿,说:“说朕身体不适,让他们等一会儿,有折子的可以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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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高淮应声,退出去,出门的时候心想,您瞧着身体好得很,不适的恐怕是您怀里的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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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傲是不懂事,崔慕栾现下想想,也觉得十五岁时写的檄文文采尚且可以,里面的观点却嫩得很。当时还当殿同李时和辩驳,被发配到礼部写檄文也是活该,他本想着就这么混日子,却没想到前几日调动,李时和居然把他提到了中书省,做的是中书舍人,一跃到了文人士子拜相的跳板上。
入仕为官,除了为国效力,目的无非是封侯拜相,崔慕栾自己都有点不敢信,他能跟着温容站在五月初一的朔日朝上。
眼看着卯时要过,一向自持的皇帝还没来,崔慕栾越发觉得自己在做梦,没忍住往脸上捏了一下。他手劲儿不小,这一下捏得自己“嘶”了一声。边上有几个郎君好奇地看过来,他连忙借着袖子挡。
站在他前面的温容也转头,一张清冷的脸,语气却和脸很不相符,简直有点轻佻:“怎么?以为自己在做梦?”
崔慕栾其实和温容有点别扭,说是朋友吧,但他和温容是反着来的。他看着风流,骨子里却板正;温容长了张冷冰冰的脸,却是真风流。
“是像做梦呢,我何德何能,和名扬平康坊的温涵卿站一块儿?”崔慕栾不想挨温容一头,随口说,“还有,这都快辰时了,陛下还没来,可不像是做梦么?”
“辰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