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死!”
最后一个字落下,车厢顶部的灯光一明一暗, 最终“刺啦”一声冒出火花, 完全熄灭。
但还好,完全黑暗的时间不长, 白炽灯垂死挣扎, 又回光返照地亮了起来。
就在这短短片刻, 原本在1号车厢门口的乘务员悄无声息地进来了, 苍白的脸庞紧紧地贴上了离门最近的那个人, 就差这么一点点,这一人一鬼就要来个亲密接触了。
“啊——”
那个幸运儿尖叫着后退,差点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白炽灯回光返照的时间不太长,再一次熄灭下去。
黑暗中响起了玩家惊慌失措的声音:“人呢!人去哪里了!?”
“啊啊啊她要过来了!”
“别慌, 有手电筒或者手机吗?”
一簇冷光打了过来。
玩家们都安静了。
不是因为有了光,而是因为被吓傻了。
那些原本坐在座位上当人工智障的乘客, 现在全都挤在了门口,朝着1号车厢里面的人伸出了手。
他们的脸上都挂着一模一样的笑容,笑起来并不恐怖,但当一群人用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表情直勾勾地看过来的时候, 就会让人不寒而栗。
玩家们齐齐打了个哆嗦。
有人突然道:“他们在过来!”
当玩家们每眨一次眼, 那挤在门口的乘客们就会接近一步, 要不了多久, 他们就会破门而入,来到玩家们的身边。
可怜玩家们都不敢闭眼,拼命睁大眼睛瞪着外面的乘客。
“现在该怎么办?”
“车票, 我们要去找车票啊!”
“可是去哪里找?他们要过来了!”
其中有一个人冷冷地开口:“其实他们只会杀死一个人。”
格子裙猛地转过了头:“你说什么?”
那个人说:“每次乘务员查票地时候,都只会死一个人。”
第一次是鸭舌帽死了,第二次是那个拿了其他人车票的玩家死了。
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所以,我们不需要急着找到车票,只要保证死得那个人不是我就可以了。”
那个人说完后,直接拉过了身边的人,用力推向了门口。
格子裙:“不要——”
可是她阻止的太迟了,那个被推出去的人已经到了门口,离那群乘客也只有一步之遥。
沈冬青举起手打了个招呼:“……嗨?”
乘客们:……
那个推人的玩家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身旁,有点懵逼。
明明刚才推得不是沈冬青啊……
沈冬青打完了招呼,直接大大方方地走了回去。
乘客们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怎么回事?
能不能给点面子,假装害怕下也行啊!
沈冬青拉住了想要逃跑的乘务员,和善地说:“问个问题。”
乘务员已经快要被问出心理阴影了,条件反射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冬青盯着乘务员看了一会儿。
乘务员被看得汗都要流下来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想要做什么……”
哪里还有恐吓玩家的样子。
沈冬青摇头:“太不职业了。”
乘务员:“啊?”
沈冬青:“干一行爱一行你知道吗?就算你变成鬼了,在列车上还是乘务员,怎么能对顾客这么不礼貌呢?而且我都没说问什么问题。”
乘务员被说得一愣一愣的,突然冒出了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想法,傻傻地点了点头。
沈冬青满意地拍了拍乘务员的肩膀,先用赞扬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你知道驾驶员在哪里吗?”
“驾驶员”这三个字好像触碰了什么开关,乘务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苍白的脸庞扭曲了起来,眼角留下了一行血泪,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恐怖。
女玩家们都被吓得惊呼了一声。
沈冬青也收回了手。
乘务员还以为沈冬青终于被吓到了,得意地笑了起来,只是她的笑没保持太久,就僵在了哪里。
只见沈冬青嫌弃地蹭了蹭手:“真恶心。”
流淌着血泪的乘务员:……怎么办,好想哭。
沈冬青再次提问:“驾驶员在哪里?”
乘务员幽幽地说:“驾驶员就在……”她睁着一双眼睛,扫过了在场的玩家,没有急着说出驾驶员的下落。
门外的乘客反应也十分激烈。
母亲怀中的婴儿哇哇大哭,母亲也低低啜泣:“老公,你出来,我好冷。”
白裙子姑娘捂着肚子,一滴一滴的鲜血落在地上,她也哀哀叫唤:“亲爱的,我肚子好痛,你在哪里?”
乘务员诡异地笑了起来:“他就在你们中间!”
一时间玩家人人自危,怀疑起来队伍里面的男玩家。
格子裙为同伴担保说:“我是和他一起来的,他绝对不是驾驶员。”
其他人也开始为自己辩解。
在僵持了片刻后,一个站在角落里的男人突然暴起,伸手抓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玩家,想要当作人质。
只是他的运气好像有些不好,站在他旁边的是周闻彦。
与一直折腾各种鬼怪的沈冬青相比,周闻彦显得安静多了,但他的外表锐利,只要注意到他的人都不敢小觑。
现在隐藏在人群中的驾驶员突然出手,在周闻彦手上没撑过两秒,就被他按在了地上。
两人的能力是不同的流牌。
沈冬青仗着基础能力强,随便出手就能造成极大的伤害,根本没有招式可言。而周闻彦则是精通各种技巧,下手快准狠,说起格斗,更像是一种艺术。
周闻彦把驾驶员的手臂扭到了身后,发出了令人牙疼的声响。
驾驶员粗声喘气,拼命挣扎,但命脉被按住,不管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在发现了这一点后,他转变思路开始卖惨:“他们会杀了我的,求求你们放了我,救救我,他们都是鬼!”
玩家们可不是傻白甜,纷纷表示这是你们自己列车的事,和他们没有关系。
驾驶员:“要是把我交给他们,你们就等于是在杀人!”
沈冬青:“不是你先动手杀人的吗?”
驾驶员脸色涨红,咬牙切齿地说:“她们都是女表子,荡-妇,死了活该!”
*
列车上的故事说起来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