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呼吸打在耳垂处,战勋爵居然在笑,他还笑的出来。
“每次上战场之前。”战勋爵口气认真起来,温和的目光落到苏子诺的头顶,“就想象,已经失去了最爱的人。”
什么?苏子诺心里沉了沉。
如果战勋爵阵亡,如果战勋爵永远的离开她,如果她再也看不到战勋爵,如果……
每一次设想都像是有人拿着长刀在她心上划开口子,放在火上慢慢炙烤。她闭了眼睛,连每一次呼吸都能牵动五脏六腑的疼痛。
梁靳西的死她可以挺过去,圣米伦的大厦将倾她也可以撑过去,哪怕是每一次薄悠羽的算计她都可以忍受,唯独不能接受战勋爵消失。
想起霍谨言的手术,苏子诺突然觉得之前的压力统统消散。
她的世界没有了战勋爵,那还有什么可以失去呢?
哪怕是圣米伦,也抵不过战勋爵百分之一的重要。
感觉到脆弱的女人此刻身体在轻轻颤抖,眼神失去焦距。战勋爵心里一阵熨烫的同时涌现出将她揽在怀里的冲动。
让她永远不会产生害怕的情绪,永远都只开心的做他的女人。
战上将的行动和思维同样迅疾,他稍稍一用力就将苏子诺打横抱抱起来。
“你!”苏子诺横了他一眼,又气又急,因为动作受限,只能抬起拳头横挡在两人身前。
要不是顾忌到哎嗨已经睡着,加上自己肯定打不过战勋爵,她一定要拿出银针让他试试厉害。
战勋爵低头扫了眼她的小粉拳,突然垂头亲了亲。
苏子诺触了电般连忙收回手,恨不得能一拳拍扁战勋爵的俊脸。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怎么可以肆无忌惮的对她……
而他们的距离怎么能这么近。
那一片皮肤仿佛被烙下痕迹,烫的让人无法忽视。仿佛能够掩盖住身上黑脸v留下的耻辱,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怎么能玷污战勋爵的光芒万丈,成为他回头想想,就觉得是一场笑话的存在。
苏子诺阖了阖眼,看不见的地方却用力的捏住战勋爵的一个衣角,但是战勋爵永远感受不到。
“答应你,我永远不会出事。”男人的声音低沉醇厚,“永远不会离开你。”
苏子诺心头一震,紧握着拳头,直到指甲掐疼了手心的肉才勉强平静下来,“放我下来,我不舒服。”
战勋爵眼眸渐渐转凉,迈开长腿抱着苏子诺走进卧室。
难道是他自作多情了?
难道她心底那个人不是自己?
“知不知道剿灭邪渊的时候我在想什么?”他将苏子诺放在床上,昏暗之中彼此只能看见对方发亮的眼眸。
苏子诺撇了撇嘴,没有吭声。
在想什么?她还是薄悠羽?
静谧的房间里,战勋爵站起身子。眼神眷恋落在苏子诺的身上,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经历过上百种的训练教他们忍耐,但唯有这一刻他清楚而真切的意识到在苏子诺面前忍耐是一件太难的事。
但是他还是后退了一步,没有说出答案。
无法承受会失去她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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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闻到苏子诺身上淡淡的酒味,男人神色幽深看着雷靳炎。
“她压力太大了。”雷靳炎瞥了眼自己孤零零落在半空中的手,似乎还残留着苏子诺身上些许温度。
他收回手,无力的握了握,那温度终究还是消散了。
“她需要休息,交给你了。”
战勋爵低头看着怀里瞪大双眼的女人,苏子诺伸手又啪啪啪打战勋爵的脸。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在她面前晃,长得帅了不起啊?
战勋爵一把抓住苏子诺的手,在她掌心亲了一下,苏子诺一下就缩回去了,像是受惊的小鹿。
战勋爵翘起嘴角,掀起半截风衣,将苏子诺往怀里一带,直将她严严实实锁在藏青色的风衣里,动弹不得。
“我……我要做手术,我要上手术台。”苏子诺瞪大眼睛看着他,目光却完全没有对焦。
战勋爵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个清浅的吻,“乖,你醉了,我带你回家休息。”
“我没醉。”苏子诺絮絮叨叨道,“你信不信我现在还可以放倒你们两个,不,放倒三十个!我超厉害的。”
“哦。”战勋爵漫不经心应道。
哎嗨从战勋爵的身后冒出来:“妈咪真是一会不看住就会惹麻烦的。”
雷靳炎看着她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手指轻轻摩挲着苏子诺遗留下来的报告。即便决定了放弃,可还没有伟大到看着其他的男人拥抱她。
还好,那个男人是战勋爵,除了他,没有人配的上苏子诺。
是他,自己也能服气了。
雷靳炎深吸口气,起身准备离开。谁知刚走出办公室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默云驰?他要干什么?
他抬脚跟上去,动作放的极轻。
突然默云驰转头,雷靳炎立马往后一闪躲进阴影里。
很明显默云驰并没有看见他,他转过头闪进一间病房里。
那是霍谨言的病房,他究竟要做些什么?
雷靳炎绝不认为默云驰几乎形如鬼魅的进入另一个病人的病房,会是什么好事。
雷靳炎身形一闪,很快跟上。
只见默云驰站在霍谨言的病床前,他背对着雷靳炎,消瘦而绝美的容颜在隐秘的黑暗中,几乎华丽的像是妖!
他几乎只是注视着霍谨言,看不见任何动作。
可正因为他什么都没做,在浓重的夜色,却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过了一会,默云驰转过身,嘴角勾起华丽的弧度。
雷靳炎心底一紧,高大的身子微微颤抖,眼眸像是被太阳灼烧了般剧烈疼痛起来。
眼见默云驰朝门口走来,他立马迅速闪到一旁,听着默云驰的脚步声彻底消失,雷靳炎才贴着墙壁弯下身大口大口呼吸。
他曾经看见过雷启明年轻时的照片,刚才默云驰的那个笑容,简直和雷启明一模一样。
他究竟是什么人?
又究竟对霍谨言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