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呀’了一声,急忙上前查看李宗的情况。
李宗大口喘着气,觉得胸腔好似被扯开了一般的疼。
这时院中传来的车的轰鸣声,随后就是大门被拉开的声音,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祝宁婵已经像一只小狗一般的跑了过去,一下子撞进了来人的怀中:“爷~您可回来了!”
李显下意识的环住飞过来的少女,听到对方语气委屈,不由得冷下了脸,将人从怀中挖出来:“怎么了?和爷说。”
祝宁婵可怜兮兮的将手腕递到男人的眼前:“好痛哦。”
李显小心翼翼的捧起了纤细的皓腕,身后跟着的博瑞心中暗道要糟。
果不其然对方一边轻轻吹着气,一边面无表情的吩咐:“博瑞,叫人进来把这几个人给老子清出去!”
博瑞叹了口气,转身出门叫人去了。
“三弟!”大奶奶一脸焦急的开口:“你大哥和韶秋不远千里的过来看你,你总不能……总不能就这么对待我们吧?”
“那还要怎样?”李显将少女带入怀中,挑高了眉问道。
“你大哥还不是因为你打电话回家说要结婚,关心你才过来的吗?”大奶奶一边给李宗顺着气,一边说道。
李宗闻言冷哼:“没想到自己在外面找了这么个货色,哪里比得上韶秋?”
“脸?”祝宁婵接了话。
“……”室内一瞬间陷入了寂静。
“还有身材。”好似嫌弃不够似的,她又补充了一句。
怎样,祖师奶奶在修真界里美貌也是出了名的,对此还是十分骄傲的。
这时博瑞带着人再次进来,身后跟着的是一溜儿的壮汉,脊背都是挺直的,身材说不上多么高大,但是各个精壮。
“动手。”李显淡淡的开口。
李宗一把推开大奶奶,指着李显的鼻子咒骂:“老爷子已经被你气的卧床不起,你还要任性到几时?我再怎么也是你大哥,竟比不上这块破布?”
“闯进我家,打我的女人,你还想让我怎么对你?”李显手中拿着皮手套,一把就将指向自己的手指抽偏了:“因为你是我大哥我才没亲自动手,你还想如何?老爷子那么脆弱我可不信,还有家里再对老子的事儿指手画脚,信不信老子带着手下的兵踏平长南省?”
听到这话其余三人彻底没了言语,谁人不知现在李家的兵权几乎全部握在李三爷的手里?现如今广南省和长源省基本属于李显的地界儿,只李家本家所在的长南省还握在老爷子的手里。
李显个性是个混不吝的,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李家是靠着他才有今日的风光,是以这回老爷子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是李宗自己因着与沈家的关系坐不住了才跳出来的,李老爷子可没这么傻。
瞧着这三人不再说话,李显半搂着祝宁婵走了进去,吩咐张妈去请医生,顺便告诉博瑞:“愣着干什么?给老子扔出去!”
气氛此时就变得愈发的尴尬了, 李宗身材很高大,看起来非常健壮,眉眼间依稀能看得出与李显相似的模样。
祝宁婵不去握他的手, 他也不收回, 就那么举在那里。
还是那位被少女称为‘大嫂’的女人抽空伸出一只手,扯了扯李宗的中山装下摆,眉眼之间带着一丝祈求。
男人回了头,眉头皱的更深了, 却缓缓的放下了大手。
女人细心的安慰着少女,然后小声与男人说了两句什么,李宗深深的看了祝宁婵一眼之后,三人就从瑞恩医院走掉了。
这一出弄得没头没脑的,围观的群众表示很懵逼。
祝宁婵撇了撇嘴, 转身继续拿着手中的抹布擦拭窗户,心中对于几个人的身份稍微有了点底。
等到天黑的时候, 回到李显的住处,瞧见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人的时候,她露出了一抹‘果然如此’的表情。
那三个人不是白天在医院看到的又能是谁呢?
被祝宁婵毫不客气掌掴的少女此时已经换下了那身看起来就热的洋装, 穿上了家居的色调清淡的旗袍。
右边脸颊已经肿了, 一看就是让人给揍了。
少女听见了仆人的问好声, 就见到了扭着腰走进来的祝宁婵, 克制不住自己站起身指着她骂道:“你这个女人, 还敢来这边?!”
“韶秋。”年长的女人扯住少女的手臂, 生怕她再次冲上去吃了亏。
祝宁婵没什么表情的耸了耸肩, 将手中的手包递给了身边的仆人。
李宗见到她这个动作脸颊上的肉抽了抽,冷哼道:“三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在外面军队里野了几年,竟是将李家的规矩忘了一干二净,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也敢让住到家里来!”
“大哥?你说什么?”韶秋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话:“三哥竟然会让她住在这里?”
李宗安抚的看了韶秋一眼:“你放心,我会让她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说罢看向客厅中的仆人:“你,去把这女人的东西收拾好,全部给我扔出去!”
祝宁婵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一点都不见慌张。
而那几个仆人彷佛没有听到李宗的话语一般,依旧是垂着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祝宁婵微微伸了一个小懒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向餐厅走去,身边跟着的是那日参加宴会替她装扮的圆脸妇人,叫做孙妈。
“三爷呢?”祝宁婵随口问道。
孙妈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三人:“在大爷和大奶奶及沈小姐来了之后,三爷有事便出去了,还未曾回来。”
而那边的李宗见这宅子里的仆人对自己丝毫不见尊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跨步的从客厅走到了祝宁婵和孙妈的跟前,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我今日想要给你留一丝脸面,所以你别妄想着进我李家的门儿,自己什么身份也不找面镜子好好瞧瞧?”李宗的脸上是很明显的不屑:“你当三弟对你是认真的?他现在不过是被一块破布缠了身罢了!”
祝宁婵歪了歪头:“三爷到底是不是认真的,大爷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