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 20 章

花辞回过神来, 发现郑雨泽已经离开了,周围剩下的工作人员正目光灼灼看着她。

她感觉自己成了公园里被围观的猴子一样。

司徒徒从座位上起身,蹦了过来, 抓着她的手激动地开口,“花小辞, 你别紧张, 郑导虽然还没正面回复, 但是我觉得结果没跑了。”

“嗯……”花辞倒是不紧张, 她目光扫过了侧门的方向,搜寻了一下。

她刚才好像看到司穆珩了, 不过转眼又不见了。

“徒徒,那我先出去了。”她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试镜就这样莫名其妙结束了, 她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司徒徒点头, 娃娃脸格外又挂上了愁容,说道,“好,我下午还要开会, 也许还要见到郑雨泽那张脸, 想想都害怕!呜呜呜!”

花辞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等司徒徒吐槽完了,她才道,“徒徒, 以后你和他少说也要呆三个月, 今天就先适应适应吧……”

司徒徒:“……”心头暴击啊。

花小辞是故意给她扎刀子的吗?

花辞捏了捏她沮丧的脸, 朝着侧门走了出去,这时,曲闻摸着发烫的耳垂,刚要跟上去,司徒徒却一把拉住了他,恶狠狠开口,“曲闻,你去哪儿?别骚扰我家花辞!”

“谁骚扰了?我有话要跟她说。”曲闻试图甩开她。

好不容易趁小舅舅不在有机会和花辞好好聊一下,他怎么能错过呢?

司徒徒却面无表情地扣着他的手,“有话跟我说,我给你传达。”

曲闻:“……”他怎么觉得自己被当成色狼来防备了?

他定了定神,看向司徒徒,“你什么时候和花辞认识的?为什么之前没听你说过?”

司徒徒乍一听到他的问题,眼神有些慌,连忙丢开他的手,转身就走,“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曲闻疑惑的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花辞没找到司穆珩,反而在走廊里遇到了郑雨泽,他身上传来一股浓重的烟草味,想来是抽烟去了。

郑雨泽远远就看到了花辞那道纤细的声身影,今天来试镜“花辞”一角的另外三人,全都在外貌上用了心思,衣服也是特别订制的,跟漫画里的很像。

但是花辞却相反,连发型都不一样,身上穿的是c家春夏季新款小裙子,一字肩,领口处却又延伸了贴肤的薄纱设计,只露出了半截精致的锁骨,遮挡了少许风情,小百褶的裙摆下,纤细笔直的双腿更是吸睛。

也是,不管她怎么穿,那精致绝美的五官和脸部线条,都是“花辞”最标志性的美。

怪不得司穆珩对她那么着迷呢。

业界内都曾好奇过司穆珩的感情生活,但是之前从未有过任何消息传出,原来他是偷偷将心上人藏了起来。

但是奇怪的是,为什么他忽然要捧花辞当明星,让她在公众前露脸?

为名利?为钱财?

“郑导。”花辞有礼貌地喊了一声,心里觉得有些怕怕的,一直跟郑雨泽保持了两米的距离。

看起来很软乎好捏,但是却很戒备。

郑雨泽挥去脑中的杂念,本想跟她好好说话的,但是见着她这态度,又隐隐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他随手将熄灭了烟蒂放进垃圾桶,双手揣在兜里,有些痞气地靠了过来。

低眸睨着她,“花辞,你倒是挺幸运的。”

身后能有司穆珩那样的人护着,她在娱乐圈几乎是畅通无阻了。

他这话暗示意味那么明显,花辞怎么会听不懂?不过她才不想跟他搭话题呢,她点了点头,随口问,“郑导,那我回去等通知?”

郑雨泽哪里看不出她敷衍的态度,心下瞬间来气了,圈里不知道多少人来跟他套近乎,她却跟他装傻。

他幽幽开口,“还需要等通知么?除了你还能是谁?”

这话在花辞听来,满满的都是讽刺的意味。

“郑导,决定权在您这里。”她低声提醒。

“为了你,司徒徒和司穆珩都找过我,你会不知道?”一提起这个,郑雨泽神情就有些微妙了。

他之前对面前这个女孩儿多有揣测,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如司徒说的那样,就是“花辞”本人。

而他因为偏见,差点就错失了这个最好的选择。

不过,他也是要面子的啊,脸疼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知道,我需要一个试镜的机会。”花辞心知自己是关系户,所以语气也弱了一下。

“你吓跑了我其他试镜的人。”

“……我什么都没做。”

“谁知道呢?”郑雨泽语气莫测。

她哪里需要做什么啊,往那里一站,这张脸给人的震撼和惊艳就足以令她们主动退出。

“……”花辞语塞,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忍住,咕哝了一句,“郑导,你果然是跟传言里一样。”

“传言里?我是什么样子?”郑雨泽接话。

花辞垂眸沉吟了一瞬,还是决定老实作答,粉唇里徐徐挤出了四个字,“阴阳怪气。”

“呵。”郑雨泽还真的瞬间变脸,又逼近了一步,周身的气息都格外暴躁吓人。

花辞吓得缩了缩肩膀,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就跑,但是她快不过郑雨泽,纤细的手腕被他用力握住,她想跑也跑不了了。

“阴阳怪气?”郑雨泽俊朗的面容微微狰狞,语气也凶狠异常,“当着我的面你也敢这么说,不怕我报复你?给你小鞋穿?”

“明明是你先问的,现在却来怪我……”花辞还真的被吓得怂了,脚步往后缩。

郑雨泽看着她那唯恐避之不及恨不得能将自己的手臂砍下来,让身体先逃跑的小模样,心底嗤笑,脸上的神情却格外不善,故意挑起剑眉,表情凶恶。

“花辞,你的功课倒是做得很足,我郑雨泽就是这样的人,我告诉你,就算你进了我的剧组,也别想得到任何特权!”

“……”花辞被吼得一怔,半晌才气呼呼回了句,“我才不需要特权。”

她在心里给他画了个大叉,他比她以前的教导主任还凶!

花辞又用力抽了抽手,男人的手掌箍得紧,她感觉手都被磨掉一层皮了,疼得她轻轻抽了一口气,眼眸也凝上了一层泪泡,“郑导,你还不放开我!”

“……”郑雨泽看着她这又气又急的模样,感觉像是看到了家里养的猫炸毛了。

他想着自己比她大了十几岁,现在便感觉自己像欺负孩子似的,于是默默松开了手。

可是他低眸一瞥,却发现她手腕上竟被他生生捏出了一个掌印来,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我……”他刚说了一个字,花辞就揉着手腕,飞快转身跑了。

郑雨泽低头看了眼自己满是茧子的手掌,几缕烦躁又从心口中升起。

他也没怎么用力,怎么就整成那样了呢?

啧,这么娇滴滴的,以后进组有得她受。

——

回到休息室,花辞将门关上,才松了口气。

郑雨泽这人,她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凶巴巴的,太不讲理了!怪不得司徒徒在他面前都规规矩矩的,大气不敢喘。

花辞越想越委屈,也忘了要去找司穆珩的事情了。

等司穆珩接了个电话,再来到这里时,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

他推开门,发出的细微声响,并没有惊动趴在小梳妆台上的花辞。

此时她背对着他,纤细的腰身被勾勒地更加细致明显,她侧着脸枕在自己的手背上,花瓣一般的唇轻轻开合,似乎还念念有词。

他疑惑,走近了几步,才听清楚。

“……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

她念得很慢,磨牙切齿的一般字眼却咬得很清晰,但是,这委屈巴巴的语气,似乎是被人欺负了?